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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8章 出事了宁王依赖她（第2页）

“有。”秦婉之取出一幅舆图，“请陛下开设‘边疆特科’，专录女子赴西北戍边、西南开矿、东海巡海。三年考绩优异者，直接授官。既避朝堂之争，又实边强国。”

皇帝盯着地图良久，终于提笔批下八字：“权宜试行，成效观之。”

消息传出，举国沸腾。报名者逾五万，最终遴选三千，编为“赤霞军”，分三路出发。林知微亲赴校场送行，见队列中不仅有年轻学子，更有五十岁以上的寡妇、残疾的绣娘、曾被卖入妓馆侥幸逃脱的歌姬……她们身穿墨绿劲装，腰佩短剑，肩扛书箱，眼中燃着同一种光??那是被长久遮蔽后终于破土而出的尊严。

临行前，一名少女跪在林知微面前，泪流满面：“先生，我叫李秋棠，父亲逼我嫁予六十老翁冲喜，我逃了出来。我不求荣华，只愿余生能做点有用的事。”

林知微扶她起身，摘下腰间一枚铜铃递去：“带着它。它是鸣心钟的碎片所铸，听见它响，就记住??你不是谁的附属，你是自己的回声。”

队伍远去，尘土飞扬。

而与此同时，南方却传来噩耗：福州林氏祖宅突发大火，整座祠堂化为焦土，族谱尽毁。幸存族人哭诉，火起于深夜，有人潜入点燃“孝义堂”，并留下血书一行：“**你们供奉的不是祖先，是吃人的规矩。**”

朝廷震怒，下令彻查。

林知微得知消息，却只是轻轻摇头：“不是我们做的。”

程芷兰皱眉：“难道缄口盟残党反咬一口？”

“不。”林知微望着东南方向，眼神复杂，“是小满的旧部。他们等这一天，太久了。”

果然，数日后，一封匿名信送至薪火学院，信纸竟是用海藻汁染成，唯有遇水才会显现文字。林知微将其浸入药汤，一行行字迹缓缓浮现：

>“主母早逝，小姐独撑家业，十五岁掌三省商号，二十岁绘通洋舆图。然林氏族老视其为妖，谓‘女子经商，家门不幸’。终以投井结案，实则活埋于地窖七日，断水断粮，唯余一口气时抬出示众，称其‘自尽谢罪’。

>我等三百二十七人，皆曾受小姐恩惠。今日焚祠，非叛家族，乃斩枷锁。

>从此之后，林氏子女，无论男女，皆可承业。违者，火烧祠堂，族谱除名。”

信末附名单，三百二十七个名字整齐排列，每个名字旁都按着鲜红指印。

林知微读罢，久久伫立。窗外春雷滚滚，仿佛天地也在为之动容。

她忽然转身，命人取来笔墨，写下一道公告：

>“自即日起，薪火学院与巾帼商会联合设立‘逆鳞奖’，每年遴选一位敢于挑战陈规、打破桎梏的女子，赐金匾一面，题曰：‘我不再沉默’。首任得主，福州林小满，追授。”

消息传开，万人敬仰。

而在遥远的西域，一支赤霞军小队正穿越戈壁。领队女子名叫韩素衣，原是扬州盐商之女，因拒婚被逐出家门。她带着一本破旧的《新女诫》，在风沙中艰难前行。

某夜宿营，她取出随身铜铃轻摇，忽听远处传来微弱应和之声。循声而去，竟见一座废弃驿站内，蜷缩着几名衣衫褴褛的女孩??她们是从中原逃出的缠足婢女，被人贩子拐卖至此，途中趁乱逃脱。

韩素衣蹲下身，一一握住她们冰冷的手：“不怕了。从今往后，你们想走多远，就能走多远。”

最小的女孩只有八岁，抬起脏污的小脸，怯生生问：“姐姐，我也能读书吗？”

韩素衣从行囊中取出一本《识字启蒙》，翻开第一页，指着上面的字，一字一句教她念：

“我??是??人??不??是??物。”

女孩跟着念，声音越来越响，到最后几乎是在喊。其余女孩也围拢过来，齐声高诵。

风沙之中，这稚嫩却坚定的读书声，竟盖过了呼啸狂风。

同一时刻，京城皇宫深处，皇太后独自坐在佛堂，手中捻着一串檀木珠。

她本是旧式女子，一生恪守礼教，年轻时也曾亲手将忤逆的儿媳逐出家门。如今见天下大乱，女子纷纷抛头露面，心中惶恐难安。

可昨夜，她做了个梦。

梦见自己站在一片荒原上，四周跪满了女子，个个低头不语。忽然，一声钟响，所有女人同时抬头，齐声质问：“为何我们要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