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何时答应。。。。。。”谢峥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宋信愤而摔盆,“可恶!”
谢峥从水房打来热水,放在床边:“宋兄。”
宋信暗骂贱民矫情,阔步走出寝舍。
谢峥把门一关,飞速擦洗一番,顺手将短衫和袜子洗了。
今日时间仓促,又是乘车又是打扫卫生,谢峥担心弄脏书院分发的道袍,便穿了自个儿的衣服。
而今安顿下来,也该入院随俗,穿上统一的青色道袍。
谢峥将散发着皂荚香气的崭新道袍放于枕畔,指尖抚过湿冷的被褥,眸光微冷,转身将洗净的衣物晾到门口的粗绳上,继续结合批注研读《论语》。
半个时辰一晃而过。
眼睛有些干涩,谢峥合上书本,做一套眼保健操,躺到宋信的床上。
不似粗糙的麻布,丝绸被套柔软亲肤,盖在身上非常舒服。
谢峥刚掖好被角,宋信推门而入。
见谢峥还真上了他的床,宋信顿时炸了:“谁准你上我的床,盖我的被子?”
“我们不是说好了,今夜我在宋兄的床上将就一夜吗?”谢峥打个哈欠,拍拍身旁的床铺,“宋兄莫要再闹了,天色已晚,该安歇了。”
宋信:“。。。。。。”
谁闹了?
他何时闹了?
分明是谢峥厚颜无耻,占了他的床铺!
想到谢峥身上极有可能长满跳蚤,宋信只觉浑身不舒坦,膈应得厉害,去拽谢峥身上的被褥:“起来!你给我起来!我让你起来,听见没有?!”
谢峥哼哼两声,语气敷衍:“听见了听见了,宋兄我真的好困啊,先睡了。”
宋信快要气疯了,使出吃奶的力气,试图夺回他的被褥。
谢峥却纹丝不动,仿佛焊在床上,还欢快地打起了小呼噜。
宋信不信邪,踩着床沿继续使劲儿。
结果脚底打滑,狠狠摔了个屁墩。
宋信:啊啊啊啊啊!!!
宋信折腾了将近半个时辰,什么法子都试过了,谢峥全程眼皮都没动一下,睡得极美,反倒是自个儿累得气喘吁吁,满头大汗。
宋信实在没辙了,只好先行洗漱,揣着一肚子火气在另一头躺下。
睡前还暗暗发誓,定要让谢峥橙吃不了兜着走,让她哭着滚出书院!
这厢刚酝酿出睡意,谢峥一个翻身,右脚无知无觉地踹到宋信身上。
宋信只觉屁股一痛,骨碌碌滚下床。
宋信:“。。。。。。”
天杀的谢峥!
他要杀了谢峥这个混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