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峥一夜好眠,卯时睁开眼,抻长四肢,懒洋洋地伸个懒腰。
“谢峥!”
怨气满满的男声骤然响起,谢峥扭头,正对上两对硕大的黑眼圈。
谢峥搂着被褥缓缓坐起身,揉揉眼睛,确保自个儿不曾看错,大吃一惊:“宋兄这是怎么了?你这模样,倒像是彻夜未眠。”
宋信瞪着面色红润,气色极佳的谢峥,恨不得从她身上咬下一块肉。
谢峥哪来的脸说出这话?!
四个时辰!
整整四个时辰!
这四个时辰里,他不是被谢峥踹下床,就被谢峥踹肚子、踹腿、踹屁股。
吃痛不说,每每酝酿出睡意,谢峥的大脚丫子准时踹上来。
那力道,可谓是重若千钧,几乎踹得宋信五脏六腑都挪了位,只差灵魂出窍了!
若非谢峥呼吸绵长,睡颜安详,无论他如何呼唤,如何推搡,皆毫无反应,仿佛死了一般,宋信真以为她是故意为之。
只为报复自己弄湿她的床铺。
宋信磨牙,不理会谢峥假惺惺的关心,起身穿衣,洗漱后便要夺门而出。
手已经搭在门闩上,身后传来谢峥惺忪的嗓音:“晾衣绳太高,劳烦宋兄将我那被褥晾出去,晒晒太阳。”
“在被褥晒干之前,可能要委屈宋兄,与我同塌而眠了。”
宋信:“。。。。。。”
正欲拒绝,谢峥又道:“宋兄男子汉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应当不会推卸责任吧?”
宋信:“。。。。。。知道了。”
宋信将潮湿的被褥晾出去,跺着重重的脚步离开。
离上课还早,可他若是继续待在这里,定会被谢峥这个恬不知耻的小人逼疯!
谢峥扬起眉头,慢吞吞起身穿衣。
这才哪到哪。
惹上她,就得付出代价。
谢峥开窗通风,驱散寝舍内封闭一夜的浑浊空气,将床铺收拾好,湿了的全部拿出去晾晒,幸存的收入衣柜,留床板自行风干。
收拾完毕,谢峥背诵两篇《论语》,又练一张大字,眼看时辰差不多了,背上书袋直奔饭堂。
人是铁饭是钢,吃得饱饱,才有力气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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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福乐村。
沈仪丑时便起身了,穿衣洗漱,准备今日摆摊要用的食材。
芋头洗净去皮,上锅蒸熟,下水煮成芋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