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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两节依旧是经史课。
杨教谕不似余夫子,用有趣的小故事引导学生知事明理,教学方式较为枯燥,平铺直叙,缺乏吸引力。
仅一炷香时间,便有好些学生脑袋一点一点,跟小鸡啄米似的,叫人看了好气又好笑。
杨教谕素来严苛,一一点出。
脸皮厚的老老实实认错,脸皮薄的则掩面而泣,一时间哭声此起彼伏。
谢峥:“。。。。。。”
一个时辰总算熬过去,谢峥出了明德楼,直奔饭堂。
书院有专为学生设立的饭堂,且两餐免费,还可无限加餐。
自从服用健体丹,谢峥胃口变大不少,一碗白米饭下肚,又吃了两个杂粮馍馍,两菜一汤也吃得精光。
吃饱喝足,谢峥慢悠悠往回走。
夕阳西下,霞光铺满天际,书院的学生们三五成群地聚在凉亭中、林荫下,或吟诗作对,或挥毫泼墨,或抚琴弄笛,尽显风雅之举。
有人见谢峥孤身一人,热情地邀请她加入进来。
谢峥婉拒,她还得回去研读《论语》。
回到春晖院,谢峥发现门头上的锁没了。
推开门,宋信立在她的床前,手里拿着木盆。
视线左移,谢峥的床铺湿了大片,源源不断往下滴水。
宋信回首,眼里是明晃晃的恶意:“实在对不住,方才不小心弄湿了你的床铺。”
如何让谢峥滚出书院?
自是让她知难而退。
床铺湿透,无处可睡,她一定会哭着跑回家吧?
得意之际,却听得谢峥理直气壮道:“无妨,宋兄将你的床铺借我将就一夜便是。”
宋信笑容僵硬在脸上。
“你说什么?”
宋信觉得谢峥脑子有问题。
他好歹也是五品官之子,如何能与肮脏龌龊的谢峥同塌而眠?
谢峥露出个疑惑的表情,指向湿漉漉的床铺:“敢问宋兄,这是否是你的过失?”
宋信狡辩:“是一时疏忽,并非有意为之。”
“我从未说宋兄是有意为之。”谢峥话锋一转,“只是男子需有担当,宋兄害我无处可睡,理应为此负责。”
宋信隐隐意识到,他可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硬声硬气道:“你可以出去住。”
谢峥却是摇头:“谢某离家甚远,且囊中羞涩,住不起客栈。”
宋信哽住:“你。。。。。。”
谢峥端起木盆往外走:“好啦,就这么说定了,我先洗漱,劳烦宋兄稍后在外等候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