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
不待谢峥回应,谢义年突然大喝一声,揪过倚在墙上看热闹的谢老二,沙包大的拳头重重砸到他脸上。
谢老二嗷嗷叫:“大哥,你打我作甚?”
谢义年理直气壮:“她欺负我家峥哥儿,我便揍她儿子。”
谢峥:“。。。。。。”
众人:“。。。。。。”
谢义年又给了谢老二一拳,嘴角皮开肉绽,黝黑的眼珠子直勾勾盯着谢老太太:“再有下次,我便去老三的私塾找孙举人,请他来评评理。”
砖瓦房里,谢老爷子一听这话,忙不迭冲出来,一把拽住谢老太太:“你这是说的什么浑话?你娘磕到头,脑子不清醒,做儿子的怎能同她计较?”
谢义年冷眼相对:“您若是不想我去找孙举人,就别让她过来胡搅蛮缠。”
“啧啧,大年连娘都不喊了。”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呐!”
“话也不能这么说,母子哪有隔夜仇。。。。。。”
余猎户正欲开喷,嘚嘚马蹄声由远及近。
循声望去,竟是两辆平顶马车。
“这马车有些眼熟。”
“似乎是前几日来找大年的那辆?”
众人齐刷刷看向谢义年,谢义年则看向谢峥。
谢峥侧首望去,马车内走出一位衣着富贵的中年男子,那通体气度令人心生敬畏,不自觉噤声。
中年男子环视周遭,很快锁定谢峥,上前作了个揖:“想必这位便是谢峥谢小公子了。”
谢峥眨眨眼,从沈仪身后走出来:“敢问您是?”
中年男子温声道:“在下乃是县丞大人府上管家,谢小公子唤我陈管家便好。”
谢峥颇为意外,李裕的父亲竟是县丞?
思及正月里,收税的衙役仗着丈母娘是县丞姑母,肆意鱼肉百姓,以及李裕的纯良无害,这莫非便是传说中的歹竹出好笋?
“正月里,府上下人一时不察,竟让小公子被拍花子拐走,多亏谢小公子与令堂火眼金睛,一眼看破那拍花子的身份,上报官府,我家小公子才能平安归来。”
“原本我家大人想要亲自登门道谢,只是不巧,小公子受惊病倒,接连半月才能起身,后边儿又忙着备考,便耽误下来。”
“前几日小公子从书院回来,向大人提及谢小公子,大人便派在下前来送礼。”
陈管家一抬手,车夫将谢礼搬下马车。
每搬一件,陈管家便跟着唱名。
“松萝茶一罐!”
“花雕酒两坛!”
“妆缎两匹!”
“白玉镂空花簪一对!”
“文房四宝一套!”
“我家大人亲笔批注的四书五经一套!”
。。。。。。
陈管家念了一长串的谢礼,摆满整张桌子,旁边的地上还有好些。
末了一拱手:“大人让在下送来谢礼,还请三位一定要收下。”
众人看傻了眼,谢老爷子和谢老太太更是呆若木鸡。
“竟是县丞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