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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场的终章与新程始步(第1页)

城郊《空窗》片场的暮色刚漫过老琴行的红砖墙,树杈间就闪过几道冷光。那是代拍架在高处的长焦镜头,黑色镜筒藏在枝叶缝隙里,镜头死死锁着片场唯一的出口。许漾蹲在道具钢琴旁整理戏服时,指尖无意识攥紧了腰间的米白色棉布,布角的银色星星刺绣被反复摩挲得起了细毛。这是外婆用她小学旧围巾改的,皂角香混着片场的桐油味,还沾着点茉莉的淡香,外婆特意往她包里塞了两朵刚摘的茉莉花,说“夏天闻着清爽”,成了她近几天唯一能攥住的踏实。

“许老师,该补妆了。”化妆师小苏抱着化妆箱过来,脚步比平时轻了三分,路过窗边时飞快拉上厚重的遮光帘,帘布与窗框碰撞的“咔嗒”声让许漾指尖微颤。小苏比许漾大五岁,虽在行业里算资历浅的,但知道许漾是主演且戏份吃重,一直按行业习惯称“许老师”,既显尊重又不越界。化妆刷扫过许漾眼底时,小苏顿了顿:“眼下的青黑得盖两层遮瑕,你昨晚没睡好?”

许漾抬眼看向小苏,指尖轻轻抚平戏服衣角的褶皱,语气温和得听不出波澜:“谢谢,昨晚看了会儿《空窗》的补充剧本,琢磨林晚在琴行最后一晚的情绪到挺晚,没睡太实。辛苦你多费心,把遮瑕调得自然些,免得镜头里显僵。上次拍夜戏,你帮我盖的那层就很贴,连张导都没看出我没睡够。”她说话时刻意放缓语速,尾音带着点少年人特有的软,这是外婆教的“待人要温和”,哪怕内心对周遭保持疏离,也没丢过“谦逊有礼”的外在分寸。

小苏愣了愣,赶紧点头:“你放心,我按你肤色调了三个色号,还加了点提亮,保证镜头里看不出来。”手里的化妆刷动作更轻了,沾取遮瑕时特意少取了些,怕厚重感盖过许漾本身的肤质——她总记得,许漾从不会像其他主演那样提“要白要亮”的要求,只会考虑“是否贴合角色”。

许漾的目光转向角落的监控屏,屏幕里三个穿黑色连帽衫的人影正绕着围墙踱步,其中一人举着长焦镜头,镜头对准的方向正是化妆间。她眉头微蹙,指尖攥着棉布的力道悄悄加重。代拍的镜头让她莫名想起七岁那年的事。那天外婆家老巷口的石凳上,她抱着琴谱弹《小星星》,琴谱是外婆用蓝绳绑的,边角还留着简笔音符。突然一个穿脏黑外套的男人冲过来,粗糙的手死死攥住她的手腕,指甲嵌进肉里,把她往面包车拽,嘶吼着“你是曼曼的女儿!让她来换你!”。她哭喊着挣扎,琴谱掉在地上被踩皱,听到动静的外婆举着擀面杖冲出来,却被男人推得撞在院门框上,胳膊肘红肿一片,却还抓着她的手说“漾漾不怕”,好在邻居们听到动静纷纷出来帮忙,才控制住男人。

林曼芝赶过来时,先扫了眼她手腕的红印,又看了看外婆的伤,才松了口气。可她没立刻找男人理论,反而对着男人拍了张照,还帮他擦眼泪:“我知道你是太喜欢我了。”后来许漾才懂,林曼芝是怕事情闹大影响母婴代言——她跟警察说“愿意出具谅解书,不立案以免激化矛盾”,转头又在采访里卖“温柔大度人设”。那段时间她总做噩梦,只能抱着外婆的胳膊,闻着皂角香才能睡着。

“许老师?”小苏的声音拉回许漾的思绪,“要是觉得不舒服,咱们先歇十分钟?”

“不用,谢谢。”许漾收回目光,指尖轻轻蹭过棉布上的星星刺绣,把回忆压回心底,“麻烦等下跟场务说一声,把道具间的窗帘也拉上吧?外面的镜头总对着,怕等下拍‘整理琴谱’的戏时,我不自觉分心。”

“我这就去说!”小苏补完最后一笔遮瑕,立刻起身往门外走,路过场务老张时还特意叮嘱,“张叔,许老师说想把道具间窗帘拉上,怕代拍影响状态。”

没等两分钟,老张举着场记板进来,板上“杀青场01”的红笔字被反复描过,格外扎眼。老张跟着张译拍了三部戏,性子直爽的京都人,知道许漾年纪小,平时常叫“漾漾”,没那么多拘谨,开口就是一股老京都味:“刚听小苏说外头代拍又晃悠呢?我让安保再去巡两圈,保准不耽误咱们拍最后一场‘琴行打烊’戏。对了,张导刚还在跟副导演夸你呢,说你拍‘林晚弹《月光》’那场戏时,连指尖的颤抖都跟角色贴得紧,比不少成年演员都稳。”

许漾站起身,把棉布叠成方块塞进帆布包,拉链上的银色星星挂坠晃了晃,碰撞声轻得像句无声的安抚。她对着老张弯了弯嘴角,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客气:“麻烦张叔了,也替我谢谢安保师傅。其实我那点表现不算什么,都是张导指导得好。上次拍‘捏碎玩偶’那场戏,要是没有他提醒我‘把委屈藏在指尖,别全写在脸上’,我可能还抓不准林晚的‘犟’。咱们赶紧去走位吧,别让灯光组和摄影组的老师等久了。”

她刻意把“功劳”归给张导和工作人员,既避开了过度谦虚的尴尬,又维持了对前辈的尊重。老张笑着摆手:“你这孩子,就是太低调!走,咱们去跟张导汇合。”

刚站定走位标记,楚瑜就快步过来,手里攥着件深灰色带帽衫,语气熟稔得像对自家妹妹:“漾漾,刚让安保去处理了,混进居民楼的代拍已经删了照片。这是早上买的带帽衫,帽子够大,等下转场时穿,能挡挡镜头。我曼姐沟通过了,说你杀青后需要调整,已经把影展礼服的试穿推到了三天后。我提了张导说你是‘最有天赋的少年演员’,需要足够空间沉淀,曼姐听了也没再坚持。”

许漾接过带帽衫,指尖碰过楚瑜汗湿的鬓角,顺手帮她理了理耳边的碎发:“她没说别的?”她太了解林曼芝,对方松口从不是因为“心疼她”,而是权衡过“影展口碑”与“礼服试穿”的优先级,楚瑜没说的“周旋细节”,她不用问也能猜到。

“没多说,就问了句影展素材什么时候能齐。”楚瑜避开了“林曼芝最初坚持要按原计划试穿”的细节,只捡必要的信息说,还顺手帮许漾拉了拉带帽衫的拉链,“你别多想,先安心杀青,后续行程我盯着。”

“嗯,知道了。”许漾低头系好带帽衫的抽绳,声音没什么起伏,“片方要花絮的事,等杀青后咱们一起跟张导对接,别耽误影展的材料提交。不用跟她多解释,按行程走就行。”她没提“林曼芝忙”,更没提“别让她操心”,在她眼里,林曼芝的“操心”从来只围绕“影展”“资源”,与她本人的状态无关,多说反而多余。

话音刚落,许漾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跳着“外婆”两个字。她眼睛亮了亮,拉着楚瑜往道具间的角落走——那里信号好,还能避开监控镜头,是她这几天接外婆电话的“秘密角落”,楚瑜也跟着配合,顺手帮她挡了挡路过的工作人员。

“漾漾,忙完啦?”外婆温情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我刚把你小时候的节拍器擦干净了,放在你房间的书桌上。院子里的茉莉开得正好,雪白的花瓣沾着点露水,风一吹满院子都是花香,等你杀青了,咱们一起摘点来晒,你爱喝的茉莉花茶。”

许漾靠在道具架上,指尖轻轻蹭过口袋里的棉布,声音比平时软了好几分:“外婆,我快杀青了,今天拍最后几场戏。刚才还跟楚瑜说,等休息两天就去看你,想吃你熬的红枣粥。上次你说加桂圆补气血,我这阵子总熬夜,刚好能补补。”

楚瑜在旁边凑到听筒旁,语气带着晚辈的乖巧:“罗婆婆,我也想跟您学学熬粥。漾漾总说您熬的粥最香,以后她要是想喝,我也能试着做给她吃。”

“好啊好啊,”外婆的声音一下子亮了,“我明天就去买桂圆,再泡点莲子,熬得稠稠的,你们来了就能吃。你妈昨天给我打电话,说影展的礼服都准备好了,让我别担心你。我跟她说了,漾漾要是累了,就来外婆这儿歇,别总逼着自己赶行程。咱们漾漾还小,不用那么拼。”

许漾的眼眶微微发热,外婆总这样,从不会问“拍得好不好”“能不能拿奖”,只会记着她爱吃的粥、记着她“还小”,需要休息。她吸了吸鼻子,轻声说:“我知道,您放心,我会注意休息的。等下拍最后一场戏,拍完就能好好歇了。对了,您别熬太晚,早点睡,红枣粥等我去了和你一起熬。”

挂了电话,许漾站在角落缓了缓,指尖还残留着听筒的温度,鼻间似乎还萦绕着茉莉的淡香。楚瑜递过来一瓶温水,语气带着担心:“外婆又叮嘱你休息了吧?看你眼睛都红了,是不是想起小时候的事了?”

许漾摇摇头,接过水喝了一口,温流滑过喉咙,心里的紧张淡了些:“有点想老洋房的院子了。等休息好了,咱们一起去,我带你看看外婆种的茉莉,比外面花店卖的还香。”

“好啊,”楚瑜笑着点头,“我还没见过老洋房的样子,刚好跟罗婆婆学学熬粥的诀窍,以后你拍戏晚了,我就能给你做口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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