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歪着头,目光带着一种循循善诱的兴致,“那你说说,朕……好在哪里?”
她的声音放得很轻,像羽毛搔在耳畔。
救命!?
大脑CPU瞬间过载,警报声尖锐刺耳!
这怎么还带附加题现场述职、要求展开说明的?!
老板你这是要逼死社畜啊!
年度述职报告也没这么突然这么高难度!
我大脑飞速运转,搜肠刮肚,恨不得把《大周英主录》都搬出来:“呃……陛下您……勤政爱民!夙兴夜寐,批阅奏章至深夜!”
这是事实!
“聪明睿智!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拍马屁要到位!
“心怀天下!忧国忧民,心系黎庶苍生!”
标准答案!
“还……还体恤下人……”我顿了顿,声音不自觉地低了下去,带了点真实的情绪,“记得奴婢手腕酸,特意赐下药膏……还……还允许奴婢用蜜饯……”
说到最后,我越说越小声,原本是想夸老板体恤,怎么听着像是在变相夸自己运气好、被老板记住了?
这述职好像跑偏了……脸颊烫得更厉害了。
她安静地听着,没有打断我的话,脸上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那双清亮的眸子一直看着我。
直到我语无伦次地“述职”完毕,寝宫内陷入短暂的沉默,只剩下窗外偶尔传来的几声清脆鸟鸣。
她才幽幽地、长长地叹了口气。
“是啊……”她低声说,目光似乎有那么一瞬飘向了窗外透亮的晨曦,带着一丝追忆。
不过又很快地收了回来,重新聚焦在我脸上。
“朕记得。”她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记得你初入宫时怕朕怕得连头都不敢抬……记得你紧张时说话会结巴,手指会绞着衣角……记得你那些稀奇古怪、却总能派上用场的法子……”
她的目光锁住我的眼睛,仿佛穿透了时空,“还记得……在宫宴上,有人言语不逊时,你下意识地……侧身挡在朕面前的样子。”
她的声音到最后,几乎轻若耳语。
我的心跳,随着她一句句如同回溯时光般的“记得”,失去了所有规律。
它不再仅仅是狂跳,而是像一头失控的野马,在我狭窄的胸腔里横冲直撞,力道之大,几乎要破膛而出。
每一次强劲的搏动都带着灼热的痛感,血液疯狂地涌向四肢百骸,又瞬间褪去,留下令人眩晕的空白。
她就这样看着我,那双琥珀色的眼睛越来越深,如同两潭漩涡,带着一种要将我整个灵魂都吸进去的魔力。
然后,在晨光熹微中,在静谧得只剩下彼此心跳声的寝宫里,她再次缓缓抬起了手。
那只骨节匀称的手,带着病后初愈的微凉,轻柔地伸向我的额前。
微凉的指尖,拂开了我因为一夜辗转反侧、未曾好好梳洗而散落在额前的一缕细碎的刘海。
“……”
轰——!
全身的血液仿佛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召唤,疯狂地涌向她指尖刚刚拂过的那一小块皮肤!
我的大脑一片彻底的、死寂的空白,只剩下指尖残留的微凉触感和那温柔的力道在疯狂循环播放。
苍天啊,这是剧本吧?
是我一落地到这个世界,女帝就爱上我的剧本吧?!
不然一切都那么的不符合常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