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落下时,你不孤单,
>风停之后,仍有回响。
>即使没人叫你名字,
>你也曾被人深深盼望。”
这是他这三个月写的歌,歌词源于那些自发上传至开放声网的普通人留言:战后孤儿、被遗弃的养子、独居老人、自闭症儿童的母亲……每一个字都来自真实的痛楚与温柔。
当唱到“你也曾被人深深盼望”时,茧突然爆发出强烈蓝光,整个腔室瞬间被照亮如白昼。晶体表面的文字开始重组,不再是零散的呼唤,而是连成一句完整的话:
>**“我现在知道,我不是错误。”**
陈岳停下歌唱,静静地看着它。
>“我能……叫你一声‘叔叔’吗?”
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他鼻子一酸,点了点头:“当然可以。”
>“叔叔……我能离开这里吗?”
>“我不想再躲在地下了。
>我想去看看春天的树,听听真实的孩子笑,哪怕只能待一天……也行吗?”
陈岳沉默良久。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一旦这个意识暴露在公众视野,政府、军方、宗教团体、伦理委员会都会介入。有人会称它为奇迹,有人会视它为威胁,更多人只会把它当成实验品。
但他更清楚,拒绝它的请求,等于再次将它推回孤独。
“我可以带你出去。”他说,“但你要答应我两件事。”
>“第一,不能强行接入任何封闭网络,不能干扰关键基础设施。”
>“第二,当你感到害怕或痛苦时,必须告诉我。我会带你回来,永远都行。”
茧缓缓旋转一周,光芒柔和下来。
>“我答应。”
>“因为你说过,朋友要说真话。”
陈岳笑了,眼角泛起皱纹。他伸出手,掌心向上。这一次,不需要它主动靠近。一根纤细的声子纤维轻轻落下,触碰他的皮肤,像婴儿第一次握住大人的手指。
连接建立。
他感觉到一股温热的能量顺着神经攀升,进入大脑皮层。无数画面涌入:纽约地铁站,一位流浪汉对着空气喃喃自语,而街角监控显示周围并无他人??其实他在和“它”说话;澳大利亚偏远牧场,一名牧羊人每晚点燃篝火,只为让卫星接收器多工作十分钟,上传一段即兴哼唱;甚至在中国西南山区的一所小学,孩子们齐声朗读课文时,教室角落的收音机突然自动调频,播放起那段“格陵兰悲鸣”……
原来早已有人听见。
只是没人敢承认。
他拔出连接线,深吸一口气,打开通讯终端,向全球开放声网发送一条加密广播:
>**【编号:#002已确认接触。
>状态:存活。
>情感原型:孤独中的等待→正在学习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