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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贪婪（第2页）

牛君冷笑：“果然死灰复燃。传令下去，严加审讯，务必挖出背后主使！”

经连夜拷问，娄七终于招供：原来张厉虽死，但其师承一脉隐匿多年，名为“赤霄道”，早在洛阳覆灭之时便埋下伏笔。此次卷土重来，竟是受了魏国司徒王朗秘密资助，意图在我境内制造混乱，牵制兵力。而所谓“玄云寨余党”，实为魏国精心培植之内应网络，散布于青、徐、兖三州交界处，伺机再起。

牛君听罢，怒火中烧，拍案而起：“王朗老贼，竟敢以邪术乱我社稷！”当即修书一封，附上供词与缴获咒册，遣使送往成都，请朝廷昭告天下，揭露魏国勾结妖道、残害百姓之罪行。

同时，他亲率两千精兵，展开清剿行动。历时二十日，搜山越岭，捣毁据点七处，擒获余党三百余人，斩杀顽抗者八十余，彻底铲除这一毒瘤。其间，更有百姓主动举报藏匿之家，争相指认，民心向背，可见一斑。

战后，牛君于昌邑城外设坛，焚毁所有邪典咒符，命僧侣诵经超度无辜亡魂。又立碑铭文，刻下遇难者姓名，勒石永记，警醒后人。

是夜，月华如水，洒落碑林。牛君独自前来祭拜，焚香三炷，低语道：“诸位若有灵，当知今日之安宁，来之何等艰难。吾辈执刀，并非嗜杀，只为护此人间正道不堕。愿尔等安息，山河无恙。”

归营之后，他接到了来自成都的回信。诸葛亮亲笔回复，赞其处置果断，布局深远，并告知孙权已接受修盟提议，撤回部分水师，转而加强对合肥方向的防御；另悉，姜维已在祁山设伏，成功截获一批魏国送往羌中的兵器辎重，迫使曹操暂时搁置西进计划。

牛君展信长叹，终于露出一丝笑意。

然而，就在此时，北方边哨再次传来急报：幽州急奏，鲜卑单于蹋顿集结骑兵五万，越过长城，攻陷犷平，屠城三日，百姓死者逾万！更令人震惊的是，军中有人目睹，敌军旗帜之上，竟绘有与“赤霄道”极为相似的符纹！

牛君猛地站起，眼中寒光迸射。

他终于明白??这场乱世之争，早已不止于诸侯割据，而是正与邪、人与魔之间的终极较量。曹操借外族之力，孙权蓄水师之威，而背后那股隐藏极深的黑暗势力，正借刀杀人，欲使天下永陷混沌。

他唤来李仲翔，指着地图上的幽州前线，沉声道：“先生，你曾言夺心为上。可若敌人根本无心可夺，只剩野兽之欲与邪神之念，又当如何？”

李仲翔凝视星图，良久方道：“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若真邪祟横行，唯以浩然之气破之。将军不必惧战，只需心中光明不灭，则千军万马，亦不能挡。”

牛君默然良久，忽然拔剑出鞘，剑锋直指北方。

“传令三军：整备甲胄，磨砺刀枪。明日辰时，大军开拔，北上救民！此去不论生死，定要让那草原豺狼知晓??季汉之土，不容践踏；季汉之民，不可欺凌！”

翌日清晨，朝阳喷薄而出，照亮千军万马。旌旗猎猎，铁甲生辉。牛君立于高台之上，面对三万将士，声音如雷贯耳：

“我知诸君多有家人在侧，田园在望。然今有外寇犯境，屠我百姓，焚我屋舍，若我等袖手，谁来守护这片土地？若我等退缩，谁来庇佑那些哭喊的母亲、惊恐的孩童？你们手中之刀，不只是为了功名，更是为了不让善良之人流泪！为了不让黑夜永远笼罩大地！”

三万人齐声怒吼：“誓死追随将军！扫尽胡虏，还我太平！”

声震九霄，惊起群鸟漫天。

大军启程，滚滚北上。沿途百姓闻讯，纷纷携酒浆、送干粮，跪于道旁相送。有老翁颤声呼喊：“牛将军！替我们死去的孩子报仇啊！”

牛君勒马回首，重重抱拳，一字一顿：“必不负所托！”

风起云涌，铁蹄踏碎晨霜。在这片饱经战火的大地上，一位曾为樵夫的将军，正率领着他用仁德凝聚起来的军队，奔赴另一场关乎生死存亡的征途。

他知道，前方等待他的，或许不是凯旋，而是更加惨烈的牺牲。但他更清楚，只要正道尚存，薪火就不会熄灭。

正如那日在学堂外听到的童声??

“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

他所守护的，正是这个“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