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复?陈法官,您这话说得可真轻巧。”
他眯起眼,语气骤然变冷,“三年前,您收了那五十万好处费,把我爸送进铁笼子。您倒是升官发财,左腿跛了还能拄着拐杖到处晃,我爸呢?不得不待在监狱里。我们昊家经营多年的产业,也轰然崩塌了。”
陈法官脸色一白,嘴唇微微颤抖,强撑着反驳:“昊天是黑社会头目,他犯的罪证据确凿!我只是依法判案,那五十万……那是诬告,我没拿过!”他的声音虽强硬,但尾音明显底气不足。
“依法判案?”
昊明冷笑出声,猛地起身,“别跟我装清高,陈法官。那五十万是你亲手从中间人手里接的,银行流水我都查得一清二楚。还有您那套太湖边的别墅,哪来的钱买的?靠您那点工资?”
他逼近一步,声音低沉得像从地狱传出,“我爸是黑社会不假,可您呢?收黑钱、做伪证,您比他干净多少?”陈法官被昊明的气势压得喘不过气,额头渗出冷汗。
他咬紧牙关,试图辩解:“那是过去的事了……我后来没再碰过那些东西,你没证据——”
“证据?”
昊明打断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支录音笔,拇指轻轻一按,里面传出清晰可辨的对话声——“这五十万您收好,昊天的案子就按咱们说的办。”紧接着是陈法官低沉的应允声:“好,钱我收了,判二十年,够了吧?”
录音戛然而止,昊明的眼神冷得像刀锋,“这玩意儿,我在殷墟的保险柜里翻出来的。怎么样,够不够分量?”
陈法官脸色瞬间惨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那段录音像一把利刃,刺穿了他努力编织的伪装。
他瘫坐着,眼神涣散,喃喃道:“你……你怎么会有这个……”
“殷墟那老东西,手里攥着不少人的把柄。”
昊明冷哼一声,将录音笔揣回口袋,语气骤然一转,“不过陈法官,我今天找您来,不是单纯为了翻旧账。您女儿跳芭蕾挺好看的,我这人呢,最喜欢给有才华的人机会。”
陈法官猛地抬头,眼中燃起一丝警惕,“你到底想干什么?”
昊明慢悠悠地踱到他面前,蹲下身,直勾勾地盯着他。
“简单得很。”
他伸出手指,在空中点了点,“我爸在里面已经待了三年。司法部的特赦法案年底要修订,我想请您这位老朋友,动用点人脉,操作一下,给我爸减刑,让他早点出来养老。您要是配合得好,悠悠不仅能平平安安,还能继续跳她的芭蕾,甚至我还能赞助她去伦敦深造,怎么样?”
陈法官呼吸一滞,脑中飞快权衡着利弊。
他知道昊明是昊天的儿子,可在他印象中,昊家早在三年前的审判后就破产了,家道中落,昊天入狱后必然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
这样的境况下,昊明能有多大能耐?
绑架他或许只是狗急跳墙的孤注一掷。
“你以为这样就能吓唬我?”
陈法官抬起头,强撑着镇定,声音虽哑却带着几分倨傲,“昊明,你爸是黑帮头目,家产早就被没收干净了。你现在不过是个丧家之犬,拿什么跟我斗?绑架我?你以为你还能走出白金翰的大门?”
昊明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戏谑,低头看了陈法官一眼,嘴角缓缓上扬。
他重新坐回金属椅,翘起二郎腿,指尖在椅背上轻轻敲击,节奏缓慢却透着几分漫不经心。
“丧家之犬?”他轻笑出声,语气中带着嘲讽,“陈法官,您这消息可真是落后得可怜。昊家是破产过不假,可您真以为我是吃干饭的?亏您也能认出这里是白金翰,您觉得是现在谁在撑着这地儿?”
陈法官眉头一皱,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你什么意思?白金翰是殷墟老板的地盘,跟你昊家有什么关系?”
昊明眯起眼,眼睛灯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我刚刚说过吧,殷墟那老东西如今不过是我的傀儡罢了。”他顿了顿,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烫金名片,随手扔到陈法官面前。
名片上写着“天大集团董事会主席”几个字,烫金字体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陈法官盯着那张名片,瞳孔猛地一缩,脑子里一片混乱。
他颤声道:“天大集团?你……你怎么接手了殷墟的产业?不可能,昊天还在牢里,你一个毛头小子——”
“毛头小子?”
昊明打断他,起身慢条斯理地走近,俯下身与陈法官平视,“我爸在牢里熬了三年,我可没闲着。殷墟那老狐狸斗不过我,如今他的企业帝国,包括白金翰的地下网络都在我手里。”
陈法官额头渗出冷汗,喉咙干得像被砂纸磨过。
他试图反驳,却发现自己的底气在昊明的气势下一点点崩塌。
“就算你有钱有势,”他咬牙道,“你绑架我,威胁悠悠,这可是重罪!你就不怕我报警?”
“报警?”昊明嗤笑一声,直起身,随手整理了下袖口,“陈法官,您真天真。您报警试试,看看警局里谁敢接您的案子。我能把您弄到这儿来,您觉得我没打点好后路?”他顿了顿,语气骤然变冷,“再说,您报警之前,最好想想悠悠。她那双跳芭蕾的腿,我要是心情不好,随手一折,您觉得她还能站上舞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