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摇头:“不,是真正开始了。”
她指向星图某处??一颗蓝色星球,海洋辽阔,陆地葱茏,文明尚处萌芽阶段,尚未接触星际通讯。
“那里还没有被污染。”她说,“也没有被‘拯救’。他们还在用自己的方式探索世界,质疑权威,追求答案。他们会犯错,会战争,会迷茫……但他们有机会,第一次真正自主地成长。”
苏元凝视良久,轻声道:“我们不去干涉?”
“不能。”林晚坚定地说,“真正的自由,必须包含走错路的权利。我们的职责不是引导,而是守护??确保总有一线光,能在最黑暗时刻被人看见。”
苏元点头。
他抬起手,凝聚一丝意念,化作一只最朴素的纸鹤,无声无息穿越星河,降落在那颗星球某片森林边缘。
清晨,一个部落孩童发现了它。
他不懂这是什么,只是觉得它很美。于是他把它带回营地,交给族中最年长的巫师。
老人抚摸着纸鹤的折痕,忽然老泪纵横。
“这是梦的语言。”他哽咽道,“我小时候梦见过的……会飞的思想。”
当天傍晚,部落举行了百年未有的仪式。所有人围坐一圈,每人折一只纸鸟,投入篝火。火焰腾起时,竟有七只灰烬重生,振翅飞向夜空。
千里之外,一座古老石碑突然裂开,露出内部刻文:
>“当无知者开始提问,
>当弱者敢于做梦,
>当沉默者执笔书写,
>此即新纪元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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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元站在星海尽头,感受着一切的发生与流动。
他不再是战士,不再是导师,不再是英雄。
他是一种存在,一种可能,一种提醒。
每当有人在绝望中伸手触摸希望,他就在那里。
每当有人鼓起勇气说出第一句“我不服”,他就在那里。
每当一张纸被认真折叠,承载心意飞向未知,他就在那里。
风仍在吹。
树仍在长。
路,还在延伸。
而在某个无人知晓的夜晚,新生之城的老裁缝清理屋子时,从墙角一堆碎布中翻出了一只旧布鸟。针脚歪斜,棉花脱落,一只翅膀快要掉了。
他叹了口气,准备扔掉。
可就在触碰到它的刹那,布鸟忽然轻轻颤了一下,仿佛呼吸。
老人愣住。
然后,他坐下来,戴上老花镜,一针一线,小心翼翼地缝补起来。
窗外,月光洒落,照亮桌上那盏油灯,和一本翻开的手抄诗集。
第一页写着:
>“我合法修仙,凭什么叫我魔头?”
>??作者:无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