芦苇摊开热毛巾敷在脸上好一会,“我初八就得去庄子上忙了,你跟你爹娘说了没?”
“说了,我让阿爹阿娘去府城住,三哥去年都要他们去了,阿爹说什么都不愿走,一会家里兰花没人弄他不放心,一会圈里的猪,不是阿娘亲手喂的不得行,就连家里喂的鸡,都是冷了饿了的一大套词,”徐仲林无奈的说完。
“人年纪大了难离熟悉的环境,我阿爹这两年我也感觉到了,三句话不离柳林村的!还有昨晚阿爹说的老大亲事,你回头挑日子带他上门问问,人家姑娘不可能一直等他吧?”
“你走前记得交代一下三哥,今年把几家的房子重新盖了,等豆庄安稳下来了,咱们也该回来陪陪父母了,这么多年忙忙碌碌的,不就是为了他们安度晚年吗!”芦苇觉得自己也该尽孝心了。
以前到处跑,无非是觉得父母等的起,现在停下脚步,是因为可以让父母享受荣耀风光,手里有足够的钱财安乐度日,让他们不再困苦忧愁缩手缩脚的。
“好,”徐仲林稳声答应道。
俩人收拾好,先给徐家老两口拜了年,然后去佟家吃早上的团圆饭。
“阿姐,姐夫,新年好!”棒槌笑眯眯的打招呼,他身边围着枣耙子兄弟仨,比他身高高出好大一截。
棒槌现在的身高比芦苇还矮点,芦苇曾私下里目测,棒槌最多一米五几的样子,这还是家里伙食好了硬补出来的,
,槌一起去看看,顺便从那跟孝义阿兄一起出发,到葆江郡给大小子提亲事,这一来一回就得两个月时间,”芦苇坐下跟徐仲林嘱咐。
枣耙子坐在佟父边上红着脸,晶亮亮的眼睛里都是笑。
佟母坐下后一家人才开始动筷子吃饭。
佟家因为昨晚没开火,今早这一顿吃的格外热闹,一顿饭吃了许久才散席。
饭罢一家人去偏屋烤火,芦苇带大儿子回家拿东西,提亲见面不得首饰吗?幸好她以前讹了吴大人不少钱买的。
“阿娘你这是?”枣耙子看他娘进屋一言不发,拿了一个大木盒子出来让他挑。
“你上门提亲不要给见面礼吗?呶,我也不知道那姑娘喜欢什么,你替她挑挑选选,东西都在这里面了,”芦苇说罢转身进屋,不多时又端来一盘东西。
“这是你瘸子爷十几年前做的墨,你爹宝贝的放屋里藏着没拿出来过,这一盘都给你送去谢山长媒人了。”
枣耙子揭开盘盖子,一股幽香淡淡的萦绕着,小方盘盒里有十方墨块,他一闻味道就知道是上好的。
“阿娘,这墨太珍贵……”
“再珍贵不也是墨吗?放心!你们兄弟三个一人一盘这墨,十几年前你阿爹放的时候就说了,这东西是给你们说亲时候用的,咱家做的就是这东西,不算什么的,”芦苇直接把墨盒放枣耙子手里。
“老大,人一生一世最重要的,是知道自己要什么,明确的知道了自己要的,至于那些乱乱麻麻的线头都不算事,阿娘私以为,你应该继续在葆江郡念书,你自己觉得呢?”芦苇笑吟吟的问枣耙子。
枣耙子龛了一下嘴,眸光里闪过悲伤涌动,半响道,“她找到了我,她怎么敢来认我的?”
芦苇伸手摸了摸大儿子的头,“没有女子愿意待在花楼的,你阿爹打听过了,她跟木头姥爷一样不行了,你不必纠结于心,愿意就替她收个尸骨,不愿意就让你表舅出面处理。”
“阿娘心里是感激她的,她给了我一个这么好的大儿子,”芦苇突然觉得自己变得啰嗦了。
“阿娘……”枣耙子感性的抱着他母亲,瘦弱的肩膀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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