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玉表姐给我这种书做什么……”聂相宜只觉脸上骤然滚烫起来,脑中莫名想起中药那晚与谢知的情景来……
谢知当时只是用手,并未像这些避火图中这般……
她有些掩耳盗铃地左右望了一眼,确认四下无人,又小心翼翼地翻开那书册来……
再看一眼。
或许是等待谢知的时间太久,此刻聂相宜脑中再次无端想起那些避火图来。
她的脸顿时灼烧般滚烫起来,双手不安的揉搓着膝上的衣料。仿佛那些图中的主角,在今晚都将变成谢知与她。
可是那些图,看起来又怪又疼的样子……
那日谢知的手指,便已然让她吃了些苦头。
虽说谢知动作轻柔,可有好几次收不住力,仍是又胀又疼,让她眼泪汪汪。
她仍记得朦朦胧胧喊疼之时,谢知在她耳边用清冷的嗓音说她,“娇气。”
又无端激起她一身战栗。
手指已是那般,若是谢知……
聂相宜甚至破罐破摔地想,若是今日还有那药便好了……
门外的天色逐渐暗了下来,忽然有脚步声渐渐近了。不知为何,聂相宜愈发紧张,将膝上的衣料不断搓揉出褶皱。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扑得屋内喜烛的烛火跳动一瞬。
“请殿下掀盖头。”喜婆忙递上一杆喜秤,让谢知掀盖头。
谢知看着聂相宜坐在喜床之上,膝上的衣料被她捏出了轻微的褶皱来,连指腹也透着粉色。
她只有在紧张的时候才会这般。
谢知想起成婚前,她对于赐婚的态度,仿佛是极不情愿的样子。她是否早已知道自己认错了人,才如此这般。
谢知心中没由来地生出嫉妒,是什么样的人,让她如此念念不忘至今。
他接过喜婆手中的秤杆,在烛光跳动的掩映之下,掀开了聂相宜的盖头。
她的确适合这般艳丽的颜色,火红的颜色衬得她皮肤愈发白皙细嫩,明艳动人,就连鼻尖那颗小痣,似乎也晃眼的漂亮。
此刻她脸颊如流霞般绯红,仿佛那样的颜色是从白嫩皮肤底下沁出来的一般,一颦一笑都那般引人心神。
只是她那双向来灵动的眼睛却是飘忽的,如同躲闪一般,不敢对上谢知的双眸。
被掀开盖头的刹那,聂相宜心虚得厉害。只要一看见谢知的脸,她便会不由自主地想起那避火图来。
她想象了整日谢知穿红色吉服的模样,乍然一见,几乎让她移不开眼。
他向来清冷,风神散朗,如行玉山。
只是见惯了他君子如珩的模样,今日一身绯红颜色,竟无端衬出他眉眼的几分妖冶之气来,如晴光映雪,湛然冰玉,几乎摄人心魄。
颇有几分走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的风流意味。
这样的谢知,若是疼点就疼点吧!聂相宜想!
谢知看着她如同视死如归一般,终于将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
她果然是不情愿的。
从前口口声声的喜欢、非他不嫁,与她而言,不过是随口而来,置气之语。
谢知不觉皱眉。
“新郎新妇喝合卺酒!”
喜婆适时递上被剖为两瓢的一瓠瓜,其间各自盛满了清澈的酒酿,递至聂相宜与谢知面前,令其二人对饮。
清甜的酒酿划过喉间,烛火闪烁之下,就连谢知脸上,也露出几分难得的绯红之色来。
“阴阳相合,永不分离!”喜婆将那将两瓢合为一器,以红绳相系,“礼成!”
她笑眯眯地朝谢知福了福身子,意有所指道:“奴婢与乌姑姑都在外面候着呢。殿下若是要叫水或者其他,叫一声便是。”
说着,她俯身退了出去,轻轻合上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