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进会意,对曹磊拱手道:
“参军真是帮了大忙!内子瞧着满意,这铺子我们定下了。”
曹磊笑得眼角堆起褶子,当即唤来差役,三下五除二便办了文书,连租金也免了头三月:
“自家兄弟,客气什么!往后扈三娘妹妹的胭脂铺,便是我曹磊的半个家。”
不出半月,铺子便拾掇妥当。
朱漆门板上悬着块黑檀木匾,上书“董婉秘境”西个金字,是王进托人写的,笔锋里藏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缠缠绵绵。
开业前一日,扈三娘对着铜镜试调新胭脂,忽然低声道:
“二楼后窗的位置,倒比胭脂水粉更有用。”
王进正往柜台上摆螺子黛,闻言瞥了眼楼梯方向,嘴角勾起一抹笑:
“既开铺子,总得眼观六路才行。”
扈三娘见王进笑得意味深长,伸手将螺子黛往柜台里推了推,蹙眉问道:
“这铺子名儿‘董婉秘境’,听着黏黏糊糊的,到底有什么讲究?”
王进放下手里的胭脂盒,转身扶住她的肩,眼底闪着精光:
“娘子,你忘了我们千里迢迢来东平府,为何偏要开这间胭脂铺?”
扈三娘被他一声“娘子”叫得耳尖发烫,脸颊腾起红晕,伸手轻轻捶了他一下,声音软了几分:
“天尊哥哥……”
话未说完,王进己竖起食指按在她唇上,目光往门外扫了扫,低声道:
“扈妹子,隔墙有耳,仔细些。”
扈三娘嗔怪地推开王进的手,指尖却不经意蹭过他的掌心,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
“奴家知道了,官人。”
扈三娘拢了拢鬓边的碎发,又追问,“只是那程小姐,真会因这店名寻来?”
王进拿起一支描金眉笔,在指尖转了个圈,语气笃定:
“会的。程婉儿心高气傲,最是在意名声。这‘董婉’二字,明着是说她与董平的佳话,实则像根刺,不拔掉,她夜里都睡不安稳。”王进将眉笔放回盒中,
“等她来了,这铺子才算真正开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