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堂烛火摇曳,映得曹磊脸上忽明忽暗,坐端了身子,看着跪在地上的王进夫妇,敲了敲惊堂木,清了清嗓子,开始了正式问询:
“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小人王进,这是内子扈氏。”王进故意压低声音,显得有些畏缩,
“我俩刚从济州来,想在东平府做点小生意,只因家里琐事拌了几句嘴,惊动了大人,实在该死。”
扈三娘还在抽噎,时不时瞪王进一眼,那眼神里的怨怼倒有七分是真——
方才被推倒时,膝盖磕在青石板上,现在还隐隐作痛。
曹磊捻着胡子,三角眼在扈三娘身上打转:
“做生意?我看你是不务正业吧?西街的人都说,你夜夜往西瓦子跑,可有此事?”
王进“慌忙”磕头:
“大人明鉴!那是……那是去收一笔旧账,绝非嫖娼宿妓!”
“哦?”曹磊拖长了调子,
“什么旧账,要跑到妓院里去收?”
王进眼珠一转,趁衙役不注意,悄悄从袖中摸出个油纸包,往曹磊案前推了推。
油纸包沉甸甸的,落地时发出“咚”的一声轻响——是五十两一锭的纹银。
曹磊眼皮跳了跳,不动声色地用惊堂木盖住,咳嗽一声:
“夫妻之间,当以和为贵。扈氏,你丈夫虽有不是,你也不该撒泼打闹,有失妇德。”
曹磊把银子挪到桌角,话锋一转,竟教训起扈三娘来,
“自古女子要讲三从西德,丈夫在外奔波,你当在家操持家务,怎能动辄哭闹?回去后好生反省,莫要再给你丈夫添乱。”
扈三娘心里骂着“贪官”,脸上却装作委屈点头:
“民妇……民妇记下了。”
王进暗暗点头,这曹磊果然是见钱眼开的主,赶紧趁热打铁道:
“大人说的是!小人回去定当与内子好好过日子。只是……小人有个不情之请。”
“讲。”曹磊靠在椅背上,姿态放松了许多。
王进往前凑了凑,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音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