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今日擒获索超、黄信等贼,虽是小胜,却也该趁热打铁——这西人皆是梁山骨干,若当众斩了,既能震慑贼寇,又能振奋庄内人心,还请将军下令!”
话音刚落,孙立便暗暗观察呼延灼的神色——
这位前都统制出身将门,最重军功,擒获梁山头领怎会甘心一刀斩了?定然要留着押解上京,向朝廷请功。
这出“请斩”的戏,不过是为了彻底打消祝家庄的疑虑。
果然,祝龙、祝彪立刻附和:
“孙提辖说得是!这伙贼子作恶多端,当斩!”
祝朝奉也捻须道:
“斩了他们,让梁山知道我祝家庄的厉害!”
栾廷玉却皱眉道:
“索超西人皆是梁山重将,不如留着作饵,或许能诱出王进……”
“栾教头差矣!”孙立猛地起身,按剑而立,“放虎归山,后患无穷!这西人武艺高强,若被梁山劫走,便是纵敌为患!况且斩贼立威,正是此刻!”
孙立故意提高声音,目光灼灼地盯着呼延灼,“将军乃朝廷命官,奉旨讨贼,难道还怕这几个反贼污了刀斧?”
呼延灼闻言,果然仰头大笑,起身亲自按住孙立的肩膀:
“孙提辖忠义可嘉,只是不必如此急切。”
呼延灼环视众人,朗声道:
“这几个毛贼,杀了便杀了,算不得什么功劳。待我活捉王进、林冲,将这伙贼首一网打尽,一并押解上京,交由官家发落——到那时,便是泼天的功劳,岂不比斩这西人更体面?”
孙立心中暗笑,面上却故作不甘:
“将军既有此雄才大略,孙立自当遵从。只是那地牢须得加派人手,莫要让他们跑了。”
“提辖放心!”呼延灼拍着胸脯,“祝家庄的地牢,墙厚三尺,铁锁千斤,便是插翅也难飞!”说罢对庄客挥手,“押下去,严加看守!”
索超西人被押走时,故意挣得绳索乱响,索超更是破口大骂:
“呼延灼匹夫!你留着爷爷,迟早要被孙立这奸贼连累!”
孙立“怒喝”道:
“死到临头还敢胡言!”转身对呼延灼拱手,“将军明鉴,这伙贼子是想挑拨离间,不必理会。”
呼延灼愈发信任,拉着孙立入席:
“提辖多虑了,我怎会信这贼子的胡话?来,再饮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