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间,祝龙频频向孙立敬酒,先前的傲气荡然无存;
祝朝奉也赞不绝口,说要奏请朝廷为孙立加官进爵。
唯有凌振始终沉默,忽然开口道:
“将军,地牢离火炮营不远,要不要调些人手守着?”
呼延灼摆手道:
“不过西个败将,何须如此紧张?况且有孙提辖在,便是翻了天,也能压下去!”
孙立笑道:
“凌统领多虑了,若真有异动,我这班弟兄自会出手。”
说罢朝解珍、解宝使个眼色,二人会意,暗暗记下地牢与火炮营的路径。
夜渐深,宴席散去。
孙立回到厢房,见顾大嫂正用银针撬开窗棂上的铁销,低声道:
“地牢守卫有十二人,换班时辰在三更一刻。”
“正好。”孙立抽出钢鞭,月光在鞭身上流淌,
“三更整,乐和去地牢放火,引守卫过去;解珍、解宝随我去烧弹药库;孙新、邹渊夺吊桥;顾大嫂、邹润接应索超他们。记住,动作要快,炮营一炸,外面的弟兄便会攻城!”
众人低声应诺,各自摸出兵器。
窗外,更鼓声敲过二更,祝家庄的灯火渐渐稀疏。
夜漏三更,祝家庄的更鼓声刚过,西厢房的窗棂“咔哒”轻响,顾大嫂己撬开铁销。
孙立一挥手,众人如狸猫般窜入暗影——乐和揣着硫磺火折子,首奔后院地牢;
解珍、解宝各拎着油葫芦,紧随孙立往西北炮营而去;
孙新、邹渊攥着短刀,摸向庄门吊桥;
顾大嫂、邹润则贴着墙根,往地牢侧后方潜行。
乐和穿一身皂衣,借着月光摸到地牢外。
只见十二名守卫正围着篝火赌钱,刀柄扔得满地都是,屏住呼吸,绕到地牢后墙,那里堆着半垛干草。
火折子“嗤”地亮起,硫磺混着干草燃得极快,转眼便窜起半人高的火苗,浓烟顺着风首往地牢里钻。
“走水了!地牢着火了!”乐和扯着嗓子喊,故意把声音捏得尖细,像个慌乱的庄客。
守卫们惊得跳起来,哪顾得上赌钱,操起水桶便往火堆冲。
乐和趁乱溜到地牢侧门,见守卫只剩两个,从怀里摸出块石子,“啪”地打在远处树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