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口喷出一团火光,炮弹拖着尖啸冲上天空,在连环马阵前数十步处炸开。
“嘭——”主弹崩裂的瞬间,数十颗小弹丸如冰雹般西散飞溅,砸得地面尘土飞扬,碎石蹦起三尺多高。
“惊了马!”连环马阵里响起惊呼。
最前排的一匹白马被飞溅的碎石惊到,猛地人立而起,前蹄乱蹬。
它身边的马被铁索拽着,也跟着焦躁起来,有的刨蹄子,有的甩脑袋,原本严整的方阵顿时乱了套。
几匹马甚至互相踢咬,铁索哗啦作响,将后面的马也带得躁动不安。
“稳住!稳住!”林冲在阵中大喊,可马性己起,哪里是喊得住的?
林冲看着那些乱撞的马,又看了看土坡上冒烟的炮口,知道再耗下去必生祸端,只好扬鞭喊道:
“鸣金!收兵!”
铜锣声“哐当哐当”响起,连环马阵缓缓后撤,铁索碰撞的声音里,透着几分狼狈。
凌振站在土坡上,看着远去的马队,得意地大笑:
“怎么样?这炮比你们的马管用吧?”凌振拍着炮身,像在抚摸宝贝,
“便是只剩五门,也能让梁山小儿不敢近前!”
栾廷玉勒马在一旁看着,眉头却没松开,望着那些被炸毁的炮架残骸,又看了看庄门紧闭的祝家庄,心里像压了块石头。
刚才那炮虽惊退了连环马,却也暴露了炮营的底细——子母炮弹本就不多,这一响,怕是折损了近半。
“进庄!”栾廷玉挥了挥鞭,声音有些沙哑。
骑兵们护着炮营,一步步挪到庄门前。吊桥缓缓放下,吱呀作响,像是在迎接,又像是在叹息。
此时的梁山大营,王进正听花荣、索超讲述落马坡的战况。
花荣将弓箭往墙上一挂:
“若不是栾廷玉来得快,俺们定能把那五门炮也毁了!”
索超在一旁抡着斧子:
“那铁疙瘩确实硬,俺的斧子都崩了个豁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