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既琛放下茶杯,起身缓步走近裴既白,阴影逐渐笼罩病床。
他微微俯身,故作心疼地叹息:“说了别激动……我会心疼的。”
裴既白咳得眼尾泛红,却仍固执地怒视对方。
当裴既琛伸手欲触碰他脸颊时,他猛地挥掌打开——针头被粗暴扯出,鲜血瞬间从手背涌出,在苍白的皮肤上蜿蜒成刺目的红线。
裴既琛眉头紧蹙,猛地伸手将裴既白死死压在床上,他的手掌像铁钳般禁锢着对方的手腕,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裴既白剧烈喘息着,却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任由对方摆布。
裴既琛一言不发,只是用拇指死死按住那道伤口。
鲜血染红了他的指尖,温热黏腻的触感让他眼底闪过一丝阴翳。
直到血终于止住,他才缓缓松开钳制。
“这个房间熟悉吗?”裴既琛俯身凑近,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裴既白耳畔,“小时候你总说,想和我一起住这样的房间……”
裴既白苍白的唇抿成一条直线,恶狠狠的瞪着他。
他微微启唇时,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却带着刺骨的寒意:“滚。”
裴既琛直起身子,居高临下地端详着裴既白苍白的脸。忽然,他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瘆人。
“我们可以永远在一起了。”他的声音温柔得近乎诡异,“就像你说的那样,永远,一辈子……”
裴既白瞳孔骤然收缩,一股寒意从脊背窜上后颈。
他怔怔地望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声音发颤:“你疯了……”
裴既琛的笑声骤然放大,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他笑得前仰后合,眼角甚至渗出泪花,整个人都透着癫狂的气息。
“我本来就是个疯子啊。”他抬手抹去眼角的泪水,笑容突然收敛,眼神却愈发阴郁,“从一开始就是。”
裴既白艰难地撑起身子,声音嘶哑,:“你费尽心机,就为了把我囚禁在这里?如果裴振业联系不到我……”
“那我就杀了你。”裴既琛轻声打断他,语气温柔得像在说情话。
裴既白的心脏猛地一颤。
“然后我们一起死。”裴既琛嘴角勾起一抹甜蜜的笑意,眼底却翻涌着疯狂。
那笑容太过温柔,温柔得让人毛骨悚然,裴既白只觉得浑身血液都要凝固。
恶寒……
裴既白恶心的想吐。
裴既琛说着,走到门口:“晚上我再来看你,我让人准备了吃的,补身体的。”
扭曲
裴既白在那个裴既琛亲手打造的华丽囚笼里度过了好几天。
起初的两日,他连起身都需耗费全身力气,如今已能勉强下床走动。
他照常进食服药,仿佛安然接受现状。
可每当裴既琛来访,他便合眼装睡,将人当作空气。令人意外的是,对方并未为难他,似乎忙于他事,每次停留不过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