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裴如海被潘巧云挥开手,眼中却猛地窜起两团火,那邪笑里混着疯狂,像是压抑了许久的野兽终于挣脱了枷锁:
“放肆?小娘子可知,自那日见了你,佛爷我这颗心就没安分过!白日里敲着木鱼念着经,眼里却全是你转身时的影子;”
“夜里躺在禅房的硬板床上,梦里都是你的香泽!我求的哪里是佛,求的是能再见你一面,求的是能……能挨近你哪怕一分!”
裴如海声音发颤,带着哭腔又夹着亢奋,像是在对她剖白,又像是在对自己嘶吼:
“我知道这是错的,是犯戒,是要下地狱的!可我控制不住啊!”
“我日夜想着你,念着你,魂儿都被你勾走了!今日只要能得你一次,便是让我死在这榻上,我也心甘情愿!”
话音未落,裴如海猛地往前一冲,伸手就去搂潘巧云的腰。
潘巧云大惊,高呼道:
“你,你想干什么?来人啊!救命啊!”
可是外面做法事的声音实在太大,潘巧云的呼救声像投入洪水中的石子,瞬间就被淹没了。
眼见裴如海己经脱了僧袍,像饿犬扑食般趴在地上,一把攥住潘巧云踢落绣鞋的脚踝。
那莹白如玉的足面连着纤细的脚踝,在烛光下泛着细腻光泽,。
裴如海竟像着了魔一般埋下头,鼻尖几乎贴着皮肉,贪婪地吸嗅起来。
喉间发出满足的喟叹,声音黏腻得让人作呕:
“好香……真是天上少有、地下难寻的妙香……比寺里供佛的沉水香还要醉人……”
说罢,竟伸出舌头在潘巧云的脚背上舔了一下。
那舌尖的触感又湿又烫,像一条冰冷的蛇突然窜过皮肤,潘巧云浑身猛地一抽,脚趾瞬间蜷起,脚背的皮肉都绷紧了。
一股尖锐的恶心感顺着脚底的神经首冲上来,她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搅动,酸水“腾”地涌上喉咙,又被她硬生生咽下去,只觉得喉咙口又辣又涩。
“啊!”潘巧云失声尖叫,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像是有无数只虫子在皮肤下游走,又冷又痒又麻。
潘巧云拼命蹬踹着,脚踝被攥住的地方传来一阵生疼,可比起那生理性的厌恶,这点痛根本算不了什么——
她只觉得那被舔过的地方像沾了脏东西,恨不得立刻用刀子刮掉,用热水烫掉。
“滚开!你这畜生!”潘巧云的声音都在发颤,带着哭腔,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来,一半是吓的,一半是恶心得首反胃。
可裴如海像钉在地上,双手死死钳住她的脚踝,脸埋在脚边,呼吸粗重如牛,嘴里胡乱念叨:
“小娘子的香足,便是佛爷的活菩萨……让我闻个够,闻个够……”
裴如海那疯狂的模样,像是要将这片刻的触碰刻进骨子里,全然不顾她的挣扎与抗拒。
潘巧云实在没有办法,只好喊道:
“你这贼和尚,我家官人还在呢!”
这话在裴如海听来,反倒像是她妥协了,怕被王押司撞见,当即得意地说道:
“小娘子放心,你家官人喝了我的蒙汗药,就是房塌了他也醒不来!”
潘巧云听了这话,彻底绝望了,一把抓起床头的剪刀,奋力蹬开趴在脚边的裴如海,双手紧紧捏住剪刀,指着裴如海道:
“你不要过来,滚出去!”
裴如海摊开双手,假意安抚:
“小娘子,别别别,小僧这就出去!”
却突然上前抓住她的手,夺下剪刀,顺势将潘巧云横抱起来。
那股子邪笑爬满脸庞,呼吸粗重:
“小娘子,何必这般犟?你越是挣扎,佛爷我越受用!”
潘巧云被箍得死死的,手脚乱蹬,哭喊着:
“放开我!你这披着重衣的豺狼!我便是死,也不会从你!”
裴如海哪里肯听,抱着潘巧云往床榻边挪去,眼瞅着就要将人丢到榻上,忽听内屋“咕咚”一声响,像是有重物翻倒在地。
裴如海一愣,怀里的潘巧云也停了哭喊,两人都往内屋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