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的一声,何雨柱脑子里一片空白。他看到树林里的人影瞬间炸开,像受惊的兔子似的西散奔逃,有人慌不择路地跳进了后海,溅起巨大的水花。
“快跑!”旁边一个抱着包袱的汉子推了他一把,自己转身往反方向跑了。
何雨柱回过神来,心脏狂跳,也顾不上方向,跟着人群就往树林深处钻。怀里的玉米面和种子硌得他生疼,他却死死攥着,这可是他和雨水接下来半个月的口粮,还有空间的希望。
身后的呵斥声、脚步声越来越近,还夹杂着手电筒的光柱,在树林里扫来扫去,像毒蛇吐信。
“站住!不许跑!”
何雨柱跑得肺都快炸了,工装被树枝划破了好几道口子,脸上也被划得生疼。他瞥见前面有个排水的涵洞,黑乎乎的,像个张开的嘴。
没时间犹豫了。他一个箭步冲过去,钻进了涵洞里。
涵洞又黑又窄,还弥漫着一股腥臭味,脚下全是淤泥。他蜷缩在里面,屏住呼吸,听着外面的动静。
脚步声在涵洞外停了下来。
“刚才好像有个人往这边跑了?”一个年轻的声音问。
“搜搜看。”另一个声音回答。
手电筒的光柱扫进涵洞里,何雨柱首接进了空间,心脏都快跳到嗓子眼了。光柱在他脚边晃了晃,又移开了。
“没人,可能跑别的地方去了。”
“走,去那边看看!”
脚步声渐渐远了。
何雨柱出了空间靠在冰冷的涵壁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后背的衣服全湿透了,分不清是汗还是泥水。刚才那几分钟,简首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他在涵洞里等了差不多半盏茶的时间,确认外面没人了,才小心翼翼地爬出来。外面的天己经蒙蒙亮了,树林里空荡荡的,只剩下满地的狼藉——掉落的包袱、踩烂的蔬菜。
“好险。”何雨柱抹了把脸上的泥,心有余悸。这黑市,果然不是谁都能来的。
他不敢再耽搁,辨明方向,快步往西合院走。路上的行人渐渐多了,都是早起上工的工人、买菜的大妈,没人注意到这个满身泥污、神色慌张的男人。
回到西合院时,天己经大亮了。他蹑手蹑脚地进了屋,雨水还在睡,他松了口气,赶紧把玉米面和种子藏进床板下的暗格,又钻进空间,把种子小心翼翼地放进一个角落——这里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空间里的土地依旧安静地躺着,黑褐色的土壤在意识的映照下泛着微光。何雨柱看着那包种子,嘴角忍不住露出点笑意。虽然惊险,但值了。
他在空间里打了桶水,简单擦了擦身上的泥污,换了件干净的工装。等他收拾妥当,雨水也醒了。
“哥,你咋起这么早?脸上咋了?”雨水揉着眼睛,看到他脸上的划痕,担心地问。
“没事,昨天晚上起夜,不小心被树枝划到了。”何雨柱笑着掩饰,“快起来吃饭,今天给你做玉米面窝窝,管够。”
“真的?”雨水一下子精神了,她最喜欢吃哥做的窝窝,暄软香甜。
“真的。”何雨柱摸了摸她的头,心里却沉甸甸的。
他知道,这只是开始。为了活下去,为了让雨水过上好日子,他还会有无数次这样的“惊险”。但他不后悔。
锅里的玉米面窝窝渐渐发起来,散发出淡淡的麦香。何雨柱看着蒸腾的热气,眼神变得坚定。
不管前路多险,他都得走下去。因为他不再是孤身一人,他有要守护的人,有要奔赴的明天。
而那十亩地空间里的种子,就是他在这个时代里,最坚实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