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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 老烟枪（第1页）

"你是谁？"我盯着他布满老年斑的侧脸。

老头终于转过头，浑浊的眼珠里闪过一丝精光："他们都叫我老烟枪，洛阳曾经有恩于我。"

他哆哆嗦嗦地从口袋里摸出半支皱巴巴的香烟，我注意到他的小指缺了一截。

"洛阳。。。。。。"他吸了口烟，缓缓吐出，"让我帮助你。"

远处，那个蜘蛛纹身的年轻人正带着几个犯人朝这边张望。

老烟枪突然提高音量："新来的，给老子捶捶背！"

我配合地站到他身后，借着捶背的动作俯身。

"章主任什么来路？"我手上力道不减。

老烟枪的背脊僵了一瞬："他是赵秋俊的大学同学，专门来照顾我们的。"他冷笑，"上周有个犯人突发心脏病，就是他经手的。"

“我们？包括你？”我惊诧死问。

老烟枪无奈地点点头，“以后我慢慢给你说。”

正说着，一阵刺耳的哨声响起。

"放风结束！"狱警挥舞着警棍，"所有人，立刻列队！"

回监舍的路上，蜘蛛纹身的年轻人故意撞了我一下。

"老不死的跟你说什么了？"他阴恻恻地问。

我首视他的眼睛："他说。。。。。。"突然一把扣住他手腕命门，"你活不过这个冬天。"

年轻人脸色骤变，想挣脱却发现整条手臂都麻了。

"你。。。。。。"

"90107，90119！"狱警的吼声打断了他，"不许交头接耳！"

午饭是在嘈杂的食堂进行的。

我端着餐盘刚坐下，刀疤男就坐到了对面。

他推过来半碗辣椒酱："尝尝，洛城特产。"

"谢了。"我若无其事地用筷子戳了一下。

刀疤男压低声音："老烟枪活不过今晚。"

我的手顿住了。

"章主任给了蜘蛛新药，可以引发老烟枪的癫痫。"刀疤男用勺子搅着稀粥，"蜘蛛的人会趁他睡觉时动手。"

"为什么告诉我？"

刀疤男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因为，"他盯着我的眼睛，"我欠洛阳一条命。"

洛阳，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有那么多人欠他的人情。

深夜，监狱的走廊死一般寂静。

我躺在床板上假寐，耳朵捕捉着监舍里的每一丝动静。

蜘蛛纹身的年轻人翻了个身，铁架床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刀疤男的鼾声规律而平稳，像是刻意伪装出来的；

上铺的老烟枪呼吸声却越来越弱，偶尔夹杂着几声痛苦的闷哼。

药效发作了。

凌晨两点，老烟枪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随后是一阵剧烈的抽搐。床板撞击墙壁的声音在黑暗中格外刺耳。

"唔。。。。。。救。。。。。。"他的喉咙里挤出几个模糊的音节，随后"咚"的一声从床上栽了下来。

我猛地翻身下床，在蜘蛛男反应过来前，己经冲到老烟枪身边。

借着窗外雪地的反光，我看到他脸色发青，嘴角渗出白沫，手指死死掐着自己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