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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刘畅重逢老周（第1页）

边境检查站的铁皮屋顶在正午的阳光下泛着刺眼的光，刘畅刚结束与东南亚警方的视频会议，额角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胸前的警徽上，折射出细碎的光斑。桌上的地图被红笔圈得密密麻麻，从边境小镇延伸至公海的航线像一条猩红的蛇，每个标记点都代表着一个可能的转运站——而最新的情报显示，那艘载着失踪女性的伪装渔船，己经在昨晚脱离了监控范围。

“刘队，缉私警那边传来消息，冲卡的冷藏货车找到了，在城郊的废弃屠宰场。”年轻警员小李递过来一张现场照片，车厢门敞开着，里面空荡荡的，只留下几根断裂的麻绳和一摊干涸的血迹，“车座底下发现了这个。”

是一枚银色的十字架项链，链扣处刻着个模糊的“安”字。刘畅认得这个标记，在严正明别墅的地下室里，其中一个实验体的床头就挂着同款项链，只是当时己经被扯得变形。她捏着项链的指尖微微发颤，十字架的棱角硌得手心生疼。

“屠宰场的监控恢复了吗？”

“大部分被破坏了，只找到一段模糊的录像。”小李调出平板，画面里几个黑衣人正将麻袋从货车上抬下来，塞进一辆没有牌照的越野车，“根据轮胎印，车往边境线的方向去了，很可能是从便道越境。”

刘畅的目光落在地图上的“黑风口”——那是边境线上最险峻的一段峡谷，常年大雾弥漫，只有当地猎户才知道的小路能通到对岸。三年前，严正明的人就是从那里偷运实验器材的。

“备车，去黑风口。”她抓起风衣，刚走到门口，就被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住。

“刘警官，等一下！”

回头时，看到老周背着帆布包站在检查站的屋檐下，草帽边缘的布条被风吹得乱晃。老人的脸晒得黝黑，眼角的皱纹里嵌着尘土，只有那双眼睛依旧清亮，像藏着星星的夜空。

“周叔？您怎么在这儿？”刘畅愣住了。老周退休后定居在省城，按说不该出现在这荒僻的边境。

“我在这边做志愿者，帮着登记失踪人口信息。”老周的帆布包拉链没拉严，露出里面厚厚的线索册，纸页边缘卷得像波浪，“听说这边出了事，猜你可能会来，就在这儿等了两天。”

他从包里掏出一个用塑料袋层层包裹的东西，打开后是块干硬的饼：“路上买的，还能吃。你先垫垫，我跟你说个事，可能对案子有用。”

刘畅接过饼，咬了一口，粗糙的麦香混着咸味在舌尖散开。她突然想起严正明案庭审时，老周也是这样，揣着一兜馒头在法院门口等她，说“怕你没时间吃饭”。

“您发现什么了？”

老周翻开线索册，指着其中一页：“这是三个月来边境所有失踪女性的信息，我按籍贯和失踪时间排了序，你看这里。”他的指甲在纸上划过，“这七个女孩，老家都在严正明母亲的祖籍地，而且家里都有人得过同一种遗传病——跟冰如说的那种‘基因标记’对上了。”

线索册上贴着从地方志里复印的族谱，严正明母亲的名字被红笔圈出，往下数三代，赫然能看到几个失踪女孩的姓氏。“我托人查了，这些女孩都是严家的远房亲戚，只是关系太远，平时没来往。”老周的声音压低了些，“严正明的前财务顾问，也在那边祖籍地待过两年，说是‘认亲’，现在想想，怕是早就开始筛选目标了。”

刘畅的后背瞬间窜起一股寒意。这不是随机的犯罪，而是有预谋的“家族筛选”。严正明的残余势力不仅在延续他的基因实验，还在用最原始的血缘关系划定范围，像收割庄稼一样，把那些隐藏在贫困角落里的“基因样本”一一摘走。

“黑风口那边有个废弃的瞭望塔，”老周突然说，“我昨天去登记信息时，猎户说夜里看到塔上有灯光，还听到发动机的声音。他们说那地方早就不通车了，怪得很。”

刘畅立刻打开地图，黑风口的瞭望塔恰好在便道的必经之路上，位置隐蔽，视野开阔，是绝佳的观察点和中转站。“您跟猎户确认过时间吗？”

“就是昨晚，跟冷藏货车失踪的时间对上了。”老周的手指在瞭望塔的位置敲了敲，“我还画了张图，猎户说有条小路能绕到塔后，他们平时打猎走的。”

图纸是用烟盒纸画的，线条歪歪扭扭，却清晰地标出了岩石的位置和溪流的走向。刘畅叠好图纸放进兜里，突然注意到老周的手腕上缠着纱布，渗出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