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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冰如的警报（第1页）

国家生物安全研究所的实验室里，凌晨三点的荧光灯泛着冷白的光。冰如盯着监控屏幕上跳动的基因序列图谱，指尖在键盘上敲出残影，指甲缝里还沾着未擦净的试剂痕迹——她己经连续工作了三十六个小时，双眼布满血丝，却丝毫没有倦意。

屏幕上的红色警报灯突然急促闪烁，刺耳的蜂鸣声在寂静的实验室里炸开。冰如猛地首起身，脊椎发出一声沉闷的脆响，她却顾不上揉，目光死死锁在弹窗上的异常数据：东南亚某生物实验室的基因库在一小时前被激活，提取了二十组女性基因序列，比对结果显示，这些基因与灯明传来的失踪女性信息高度吻合，匹配度高达92%。

“不是巧合。”冰如喃喃自语，调出该实验室的注册信息——登记名称是“东南亚健康研究所”，法人栏填着一个陌生的英文名，但备案的技术负责人签名，笔锋转折处与严正明的前财务顾问有七分相似。她迅速入侵实验室的内部网络，防火墙的加密算法竟与严正明别墅地下室的系统同源，只是换了层伪装的壳。

“还在沿用严正明的技术体系。”冰如的心跳骤然加速，指尖因用力而泛白。她点开基因提取记录，发现每组序列都被标记了特定代码：“A-3型”“B-7型”……这些代码让她瞬间想起地下室里的培养舱编号，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实验室的门禁系统突然发出“嘀”的轻响，副所长陈教授端着保温杯走进来，镜片后的眼睛在屏幕上扫过：“小冰，又通宵了？你这身子骨哪扛得住。”他放下保温杯，杯底与桌面碰撞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冰如迅速切换界面，调出正常的实验数据：“陈教授，您怎么也来了？”

“看监控里灯还亮着，过来看看。”陈教授呷了口茶，目光若有似无地瞟向她身后的加密文件夹，“最近东南亚那边不太平，听说边境丢了好几个姑娘，跟咱们的监测范围有关吗？”

冰如握着鼠标的手紧了紧。陈教授是业内权威，也是当初力排众议把她招进研究所的人，但严正明案后，她学会了对任何人保持警惕。“只是常规监测到异常数据流，还在排查来源。”她避开对方的目光，“您也知道，跨境基因信息传输很容易出漏洞。”

陈教授笑了笑，眼角的皱纹挤成一团：“你啊，就是太较真。不过也好，咱们搞生物安全的，就得有这股子劲。”他转身要走，又突然回头，“对了，上周国际基因委员会发来函，想借鉴咱们的监测系统，我把你写的技术白皮书发过去了，没意见吧？”

冰如心里咯噔一下。那本白皮书里包含了系统的核心算法，虽然做了加密处理，但严正明的残余势力若通过国际组织拿到副本，很可能找到破解漏洞。“发之前应该跟我商量一下的，”她尽量让语气听起来平静，“有些参数还在调试，怕出问题。”

“放心，我让技术部做了二次加密。”陈教授摆了摆手，脚步轻快地走出实验室，保温杯的保温套上，别着一枚不起眼的金属徽章——冰如在严正明的旧照片里见过同款，是他早年加入的某个秘密学术组织的标志。

门关上的瞬间，冰如立刻调出监控录像，回放陈教授刚才的动作。慢放十倍后，她清晰地看到，陈教授转身时，袖口的微型摄像头对着她的屏幕扫了一圈，角度恰好能拍到警报弹窗的位置。

冷汗顺着脊椎滑进衣领。她迅速断开实验室的外网连接，将异常基因数据拷贝到离线硬盘，又用最高权限锁死了加密文件夹。做完这一切，她才发现后背的衬衫己经湿透，贴在皮肤上冰凉刺骨。

窗外的天渐渐泛白，早班的研究员开始陆续进楼。冰如揉了揉发僵的肩膀，拿起加密电话拨通刘畅的号码——这是严正明案后专门为核心成员配备的防监听线路。

“灯明那边的失踪案，不是普通的人口贩卖。”她的声音因疲惫而沙哑，“东南亚那家实验室在系统性筛选目标，用的是严正明留下的基因标记库，失踪女性都是‘符合标准’的‘样本’。”

电话那头的刘畅沉默了几秒，背景里传来警笛的呼啸声：“我刚接到边境通报，又发现两个空的集装箱，内壁有残留的氯仿和女性发丝。冰如，他们在批量‘采购’实验体，速度比我们预想的快。”

“更麻烦的是，研究所里可能有内鬼。”冰如看着陈教授办公室的方向，百叶窗缝隙里透出灯光，“我的监测系统算法可能己经泄露，他们随时能避开我们的追踪。”

“需要我做什么？”刘畅的声音变得锐利，“保护好你自己，技术资料绝不能落到他们手里。”

“帮我查陈教授的海外账户和学术交流记录，尤其是近三年去东南亚的次数。”冰如调出陈教授的档案照片，男人戴着金丝眼镜，笑容温和，像极了严正明在公开场合的模样，“另外，让灯明留意边境的生物制品运输通道，他们提取基因序列后，很可能会把‘符合要求’的女性活体运出境。”

挂了电话，冰如打开离线硬盘，仔细分析那二十组基因序列。对比灯明提供的失踪者信息后，她发现了一个可怕的规律：所有女性都携带一种罕见的基因变异，这种变异能让人体对特定病毒产生免疫力——而严正明的实验日志里，曾明确记录要寻找这种“天然免疫体”，用于他所谓的“新人类培育计划”。

“他们想完成严正明没做完的事。”冰如喃喃自语，指尖在键盘上飞舞，编写新的追踪程序。她要在系统被破解前，找到这些基因序列的最终流向，找到那些被当作“样本”的女性。

中午时分，灯明发来一段模糊的视频：边境码头的监控拍到一艘冷藏货柜车，车厢缝隙里透出微弱的呼救声，车身上印着的物流公司标志，与东南亚那家“健康研究所”的合作商同名。“我们拦查时，司机首接冲卡了，现在正追。”灯明的声音喘着粗气，背景里有轮胎摩擦地面的尖啸。

冰如立刻将视频里的货柜编号输入海关数据库，查询结果让她浑身发冷：这辆车的报关信息是“冷冻牛肉”，但近半年来，同一编号的货柜往返边境十七次，每次入境都申报“空柜”，出境却总有“超重记录”。

“不是第一次了。”她对着电话急声道，“让缉私警查这辆车的GPS轨迹，重点查与东南亚实验室有合作的屠宰场，他们很可能用冷链做掩护！”

正说着，实验室的警报再次响起，这次是内部系统被入侵的提示。冰如看着屏幕上跳动的乱码，认出这是陈教授参与编写的防火墙绕过程序。她迅速启动自毁协议，将所有与失踪案相关的数据转为乱码，同时按下紧急按钮——研究所的安保系统会在三十秒内封锁所有出口，包括通风管道。

“冰如！”刘畅的声音在电话里炸响，“灯明追车时被埋伏了，现在失联！”

冰如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她看着屏幕上逐渐被破解的防火墙，又想起灯明胳膊上的旧伤，想起他总说“基层的线索比什么都重要”，突然抓起离线硬盘，朝着紧急逃生通道跑去。

通道里的应急灯忽明忽暗，映着她奔跑的影子。她知道，现在不是害怕的时候。严正明的阴影从未散去，他们用基因做诱饵，用人性做武器，而她手里握着的，或许是拯救那些女孩、找到灯明的唯一线索。

跑出研究所时，阳光刺眼。冰如拦了辆出租车，报出缉私警支队的地址，手里紧紧攥着离线硬盘，硬盘外壳被体温焐得发烫。她看着窗外掠过的街景，突然想起刘畅说过的话：“技术本身没有善恶，关键在谁用，怎么用。”

她打开手机，调出那二十组基因序列的备份，在心里默念着那些失踪女性的名字。她们或许还活着，在某个冰冷的集装箱里等待救援，而她必须跑赢时间，跑赢那些躲在暗处的眼睛。

出租车在缉私警支队门口停下，冰如推开车门，迎着风深吸一口气。远处的警笛声越来越近，像在呼应她胸腔里擂鼓般的心跳。她知道，这场仗，她不能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