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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盛京暗流（第2页）

布木布泰面色一沉：“所为何事？”

“听说是为了争抢营房。。。两边各不相让，就动起手来了。。。”

布木布泰与范文程交换了一个眼神，都明白这绝非偶然。镶黄旗隶属豪格势力，正白旗则是多尔衮的亲兵，这场斗殴背后，定有人推波助澜。

“传我口谕，”布木布泰冷静下令，“命内侍卫统领图赖立即带兵前去弹压，将带头闹事者各打二十军棍，其余人等一律严加管束。再传旨兵部，重新划分各旗营地，不得有误。”

太监领命而去。范文程忧心忡忡：“娘娘，两旗相争己表面化，长此以往，恐生大变。”

布木布泰何尝不知其中危险？皇太极生前凭借个人威望压制各方势力，如今他骤然离世，所有的矛盾都浮出水面。福临的皇位，如同放置在火山口上，随时可能被喷发的岩浆吞噬。

“范先生，”布木布泰沉吟道，“你认为，如何才能稳定朝局？”

范文程捋着胡须，缓缓道：“老臣以为，当务之急是培植皇上的亲信势力。眼下朝中大臣非睿即肃，皇上虽居帝位，却无自己的班底。长此以往，必成傀儡。”

“可福临才六岁，如何培植亲信？”

“皇上年幼，但娘娘可以啊。”范文程意味深长地说，“娘娘可借垂帘听政之名，提拔一些不得志的宗室子弟和年轻官员。这些人受娘娘恩惠，自然效忠皇上。”

布木布泰若有所思。这确是一条可行之路，但操作起来却需极为谨慎，不能引起多尔衮和豪格的警觉。

便在此时，苏茉儿匆匆进来，面色凝重：“娘娘，科尔沁来人了。”

布木布泰一怔：“科尔沁？来的是谁？”

“是娘娘的兄长吴克善台吉，说是来吊唁先皇的。”

布木布泰心中顿时明了。她的娘家科尔沁部在这个时候派人来，绝不仅仅是吊唁那么简单。

“请吴克善台吉到清宁宫偏殿等候。”

范文程识趣地告退。布木布泰整理了一下衣冠，向偏殿走去。吴克善是她的长兄，也是科尔沁部的首领之一。在这个敏感的时刻，他的到来必然带有政治目的。

偏殿内，一个身材魁梧的蒙古汉子正背着手欣赏墙上的字画。听到脚步声，他转过身来，脸上露出热情的笑容：“布木布泰！我的好妹妹！”

“兄长远道而来，辛苦了。”布木布泰保持着适当的礼节，请吴克善坐下。

寒暄过后，吴克善切入正题：“听说福临当了皇帝？这可是我们科尔沁的荣耀啊！”

布木布泰微微一笑：“全赖先皇庇佑和各位王爷扶持。”

吴克善凑近一些，压低声音：“我听说朝中不太平？多尔衮和豪格明争暗斗，可有此事？”

布木布泰不动声色：“兄长从哪里听来的谣言？二位王爷忠心为国，眼下正在前线并肩作战呢。”

吴克善嘿嘿一笑：“妹妹何必瞒我？科尔沁虽远在草原，朝中动向还是知道一些的。”他顿了顿，神色严肃起来，“阿布让我带话给你，科尔沁全力支持福临。若有需要，我们三万铁骑随时听候调遣。”

布木布泰心中一动。科尔沁部的支持无疑是一支重要的力量，但引入外藩兵力干预朝政，风险极大。

“多谢阿布和兄长好意，”布木布泰谨慎回应，“但目前朝局尚稳，不必劳师动众。只愿科尔沁与朝廷永结盟好，便是福临之福。”

吴克善点点头：“这个自然。不过妹妹要记住，娘家永远是你的后盾。若有人敢欺负你们母子，科尔沁绝不会坐视不管。”

送走吴克善后，布木布泰独自在偏殿沉思。科尔沁的支持如同双刃剑，用得好可保福临皇位稳固，用得不好则可能引火烧身。

“娘娘，”苏茉儿悄无声息地走进来，“图赖大人求见。”

“让他进来。”

图赖大步走进，行军礼道：“娘娘，宫门斗殴之事己平息。臣己责罚带头闹事者，并重新部署各旗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