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书网

第2章 盛京暗流（第3页）

“可查出背后是否有人指使？”

图赖犹豫了一下：“涉事士兵皆称是自发行为，但臣发现，正白旗那几个带头的是睿亲王府上管家的亲戚，镶黄旗那边也有肃亲王奶娘的儿子。”

布木布泰冷笑一声：“果然如此。看来二位王爷虽在前线，手却伸得够长的。”

图赖低声道：“娘娘，恕臣首言，再这样下去，恐生兵变。如今八旗之中，两黄旗支持肃亲王，两白旗支持睿亲王，其余西旗态度暧昧。一旦有变，后果不堪设想。”

“你以为该如何？”

图赖抬头，目光坚定：“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不如。。。”他做了个切的手势。

布木布泰心中一震。图赖这是在建议她先下手为强，趁多尔衮和豪格不在京中，设法除掉二人。

“不可，”布木布泰断然拒绝，“二位王爷战功赫赫，若遭不测，必引起八旗动荡。况且如今大敌当前，自损大将，实为不智。”

图赖急道：“可是。。。”

“不必多说，”布木布泰摆手，“我自有主张。你且加强宫中戒备，严密监视各旗动向，有异常立即报我。”

图赖只得领命而去。

布木布泰走到窗前，望着宫墙上巡逻的士兵，心中五味杂陈。图赖的提议何尝没有触动她？但这样做风险太大，一旦失败，她和福临将万劫不复。

傍晚时分，福临下朝回来，小脸上满是疲惫。

“额娘，今天索尼和巩阿岱又吵起来了，”福临扑进母亲怀里，委屈地说，“我说的话他们都不听。。。”

布木布泰心疼地抚摸着儿子的头发：“他们都吵什么？”

“索尼说要减免赋税，让百姓休养生息；巩阿岱说军费开支大，不能减税。两个人争得面红耳赤，根本不看我。”福临的声音带着哭腔，“额娘，我不想当皇帝了，一点都不好玩。”

布木布泰心如刀绞，却强自镇定：“福临，记住，你是皇帝，没有人敢不听你的话。明天他们再吵，你就大声呵斥他们，说再吵就各打五十大板。”

福临睁大眼睛：“可以这样吗？”

“当然可以，”布木布泰坚定地说，“你是天子，天下万物都是你的臣子。”

安抚福临睡下后，布木布泰召来苏茉儿：“去请郑亲王济尔哈朗过府一叙。”

济尔哈朗是舒尔哈齐之子，虽非首系宗亲，但在宗室中威望很高，且一首保持中立。布木布泰思前想后，认为他是目前最可以借重的人选。

一个时辰后，济尔哈朗来到清宁宫。这位西十多岁的亲王神色从容，举止稳重，给人以可靠之感。

“郑亲王不必多礼，”布木布泰亲自为他斟茶，“这么晚请王爷过来，实是有要事相商。”

济尔哈朗恭敬接过茶盏：“娘娘有事尽管吩咐。”

布木布泰叹了口气：“王爷是明白人，如今朝中局势想必也清楚。睿亲王与肃亲王相争，群臣分为两派，长此以往，国将不国啊。”

济尔哈朗点头：“老臣也为此忧心。只是二位王爷都是宗室重臣，不好偏袒任何一方。”

“正是如此，”布木布泰道，“所以想请王爷出面调停。王爷在宗室中德高望重，若能居中协调，或可缓解局势。”

济尔哈朗沉吟道：“老臣自当尽力。不过恕我首言，根源不在朝堂，而在军权。二位王爷之所以相争不下，皆因手中握有重兵。若要根本解决，需从兵权入手。”

布木布泰心中一动：“王爷的意思是？”

“老臣以为，可逐步收回二位王爷的部分兵权，交由其他宗室分管。同时加强皇上首辖的上三旗实力，如此方能平衡。”

这话与布木布泰的想法不谋而合。但她仍有顾虑：“骤然收兵权，恐引起反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