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反,哪怕你并未完全摧毁其工业体系,只要你能在最快的时间内让敌人的核心权力坍塌——他们的军队就会陷入混乱,他们的民众就会信仰动摇。
所以,我还是做出了决定。
南部集团军群将不再沿线推进,不再分兵攻略油田与工业枢纽,而是将一切兵力集中为一柄最锐利的长矛,首刺诺维格勒。
我们将采取极限推进模式,全程依靠机动部队建立临时据点,铁轨与燃料线由后方紧急修复,昼夜抢建,只要主力尚在推进,补给就不得停滞。
一切,赌在速度上。
这是一场只准成功、不能失败的赌博。
只要推进受阻,只要被敌军拖入一场哪怕一周以上的城市战,那么这一切就会化为乌有,甚至比分阶段推进更为危险。
但我依然签字了。
这是一次我必须承担的责任。
我承认,海尔布林比我更懂战争。
他和我不一样,他不需要通过系统来计算概率,他不需要整晚失眠地翻看敌我兵力对比表——他只需看一眼地形,看一页地图,就能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将才”。
而我不是将才,我是统治者。
统治者并不需要亲自冲锋陷阵,但必须知道——何时该信任手下,何时该听从专业意见,何时该承认自己并非全知全能。
哪怕这个选择最终将带来失败,也必须由我亲自作出,并最终让一切后果归于我一人。
第二日,我站在作战大厅中央,当着全体将校的面宣读命令。
我看到帝国军将领之间若有若无的眼神交流,也看到前进军将官压抑下的不满与疑惑。
但没有人质疑。
因为我明确地告诉他们——“这项决策,从此刻起,不再属于帝国军,也不再属于前进军,它只属于雷瓦尼亚的未来。”
我宣布任命海尔布林为南部集团军群进攻诺维格勒的第一战区指挥官,负责统筹全线推进节奏,并授权其在战况变化下拥有极高的前线调度权。
而阿斯塔,则负责整合前进军行动部队,在主攻矛头展开包围翼,清除可能干扰推进节奏的敌军残部与游击队,确保装甲主力不被侧击与拖延。
我将自己最信任的两位麾下,放在了彼此最近的位置。
他们谁都不会喜欢这个安排,但谁也都明白,如果有哪一方倒下,整个计划就会崩塌。
这场战争没有回头路。
我命令将“破晓计划”的执行时间定为一个月之后。
到了那时,我希望雷瓦尼亚的旗帜,能在南线的铁路尽头、通往诺维格勒的那条黑色铁轨上迎风飘扬。
那就是我们命运真正改变的时刻。
那就是,破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