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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踪揭阴谋（第1页）

风里的焦味还没散尽，我站在云台边缘，指尖还压着星盘的刻痕。若瑶前脚刚走，后山松林那抹黑烟便在我眼前挥之不去。大长老袖中滑落的残片，炼器堂连夜焚毁的器物，还有那个戴着谢无涯脸皮的人——他们不是在藏，是在等我们动。

那就动给他看。

我收起星盘，转身下崖。夜色正浓，宗门巡守的路线我闭着眼都能走完。冷竹教过我，最危险的地方，往往藏着最不敢见光的东西。大长老居所临水而建，门前设了静音结界，灵力稍有波动，十里外的值事弟子都会察觉。我贴着回廊阴影前行，呼吸放得极缓，残灯的火苗在袖中微颤，不灭也不亮。

书房门虚掩着，像是故意留的口子。我推门进去，屋内陈设规整，三处暗格都打开了，空的。桌角一道新划的符印映入眼帘——正是血狱祭坛上出现过的图腾，线条简化，却透着一股熟悉的阴冷。我咬破指尖，将血滴在符印上。血丝一触即融，顺着纹路渗入地板缝隙。片刻后，脚下传来轻微震动，一块地砖缓缓下沉。

密室入口开了。

我踩着石阶往下，空气骤然沉重。底下不过丈许见方，中央摆着一座沙盘，黄沙堆成环形山峦，中间凹陷如井。井底刻满咒文，四周插着密密麻麻的骨签，每根签上都写着名字，全是玉虚宗弟子。我扫了一眼，几乎认全了近十年入门的年轻面孔。而沙盘正中央，留着一个空位，下方刻着四个小字：“双生归位”。

这不是推演，是计划。

我伸手去取一根骨签，指尖刚触到签身，忽觉背后寒意袭来。回头一看，门缝里漏进的一线月光正被遮住。有人来了。

我没熄灯，也没躲。反而将残灯放在沙盘边沿，青焰照亮整个密室。脚步声停在门口，门外人没进来，只低声说了句：“你本不该回来。”

我没应声。那人顿了顿，转身离去。

我取出随身玉佩，贴在沙盘边缘。玉佩一角缺失，与沙盘上的空位形状吻合。刹那间，沙盘微微发烫，咒文泛起血光。我迅速抽出玉佩，将沙盘原样复位，从另一侧暗道退出。回到云台时天还未亮，我把沙盘拓下的纹路抄在纸上，压在案底。窗外，第一缕晨光刚刚爬上檐角。

若瑶那边，也该动手了。

她昨夜说要去后山，我没拦。今日清晨，我在药庐外的石桌上看见一碗新熬的汤，碗底压着一张纸条：“已跟上，午时前回。”字迹歪斜，像是匆忙写下。我知道她去了鬼市。

鬼市在宗门西南三十里外，地处三派交界，谁都不管。那里鱼龙混杂，什么人都能藏进去。若瑶聪明，不会硬闯。她会等机会。

正午时分，我收到一只灰羽雀，翅膀上绑着半片残布。我解开一看，是炼器堂制式的布条，上面沾着一点干涸的墨迹。我蘸水化开，显出几个字：“幽骨坊，未时交接。”这是若瑶的暗记。她找到了。

我没再等。

傍晚前，我潜入大长老居所外围，在墙根埋下三枚引灵钉，布了个反侦阵。只要他今晚动用高阶灵力，钉子就会震。做完这些，我坐在云台守着残灯，等她回来。

可到了戌时，仍无消息。

我起身欲走，忽然听见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钟声——是鬼市方向的警讯钟。连敲三下，代表有外道擅入，封锁出口。

我抓起外袍就走。

与此同时，若瑶正趴在幽骨坊后巷的屋檐上。她换了一身粗布衣，腰牌用湿布裹住，藏在袖中。她亲眼看见那个戴执法长老人皮面具的男人进了坊内，半个时辰后，又走出来与另一人密谈。

她躲在通风口下方，听见那人说：“……当年代价太过惨重，谢无涯死了，我们也差点覆灭。这次不能再输。七日内，门必须开。”

另一人声音低沉：“双生血脉已现，只差最后一步。大长老那边，也该动手了。”

“不必再藏。”前者冷笑，“让他们查，查得越深，越不敢信。”

若瑶屏住呼吸，悄悄后退。她得把这话带回去。可刚翻下屋檐，脚尖落地的瞬间，四周灯火骤亮。十几个守卫从暗处涌出，手持短戟，围成半圆。她立刻摸出安神草粉，往地上一撒。草粉遇空气即燃，腾起一阵淡烟，迷了视线。

她趁机冲向巷口，却被一道人影拦住。

那人穿着守卫统领的服饰，面具掀开一半，露出一张苍白的脸。眉骨高，鼻梁断，左耳缺了一角——那是百年前被削去的痕迹。若瑶猛地刹住脚步，剑柄在掌心发烫。

“师……师兄？”她声音发紧。

那人笑了，手按在剑柄上：“你还记得我？当年那一剑，穿心而过，我以为我死了。可有人把我捡了回去，给了我新的命。”

“你不是死在师父剑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