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辞,你还真答应他啊?”
见顾清辞竟然真的答应了那赌场的东家,要和他赌上一局,白舒拉了拉她的衣袖,满脸都是不赞同道:
“我看这赌场着实没什么意思,输了钱便说是别人出老千,摆明了是见不得人好,依我看我们也不用和他们费那么多话,直接走就是了!”
她并不怎么在意赌场里养着的的那些打手,那些人看起来人高马大的,但是大多都只练过粗浅的功夫,欺负欺负普通人还行,但想拦住她那简直是痴人说梦,更何况还有一个顾清辞,两人若是想的话,将这里搅得天翻地覆也不是难事。
“我就不信凭他们还能拦住我们不成?”
她说话着实不客气,但那男子却并不生气,只是又面向顾清辞,抬起手中折扇一指三楼方向道,“姑娘,请罢。”
“阿舒,无妨的。”
顾清辞抬手按了按白舒的手背示意她莫急,随后才对着那男子点点头,迈开脚步踏上了楼梯。
“啧。”
白舒撇了撇嘴,狠狠地瞪了那庄家一眼,又朝着手持折扇的男子翻了个白眼,才重重地哼了一声,跟在顾清辞的身后上了楼。
她眼角的余光又瞟了一眼跟在两人身后上楼的男子,两粒不大的金属圆球悄然从她的袖中滑入了掌心。
若是那男子有什么异动,她便将这两颗震雷子糊在他脸上,教他瞧瞧厉害。
只是三人一路上到了三楼,也没见那男子有什么异动,反倒是脸上一直带着温和的微笑,教人看不明白他究竟在想什么。
“两位姑娘,请罢。”
他一路引着二人到了走廊尽头的一扇房门前,伸手推开了门,朝着屋里做了个请的手势,对两人开口说道。
房间的正中央是一张书案,两侧摆着两架屏风,在朝里望去则是成排的架子,上面或是摆着书卷,或是放着各类摆件,书案的一角放着个小香炉,虽未被点燃,但却依旧传出一股极柔和的清香来。
白舒轻轻吸了吸鼻子——
她虽然没怎么研究过香料,但她和白凌香走过的地方多了,眼界见识绝非一般人所能及,对这屋中所用的熏香的主料却是一闻便知,她虽不知道这熏香都用了些什么配料,但却闻出这屋中所用的熏香竟是以龙涎香作为主料的
龙涎香,顾名思义,是为龙涎,可白舒却知道其实不是这么回事,说是龙涎,只不过是为了好听而编出的名字罢了,这东西其实取自海中一种巨鲸的体内,初时腥臭无比,但是晾干后却又自然而然地散发出一股馥郁的香气来,仅一小块便能价值千金,更是常常被作为进贡的贡品。
而眼下这屋中的香炉里便放着一块。
那些放在架子和书案上的摆件虽说都是个顶个的好东西,但恐怕这一屋子的东西加在一块儿也未必抵得上那香炉里的那块龙涎香。
如此看来,这临江仙的财力着实是教人惊叹。
但此时屋里还坐着另一个人,手里端着一盏茶正不紧不慢的品着,见三人进来,他才放下茶盏,掸了掸自己的衣服站起身来,笑呵呵的开口道:
“何兄,我说你刚才怎么急匆匆的出去了,元来是有贵客上门。”
“自然自然,这可怠慢不得。”
引着二人进来的男子也笑了起来,竟是没有半点紧张的气氛,两人笑了一阵子,那男子才一翻手,从桌上抓起了六枚骰子向上一扔,随即又稳稳的抓在手里,随即对顾清辞道:
“此番请姑娘上来,也是为了请方兄做个见证。”
他向着白舒和顾清辞展示了一下手中骰子道,“我们仍然是比大小,只是规矩要稍改一改,最后骰出点数最低的,便胜,如何?”
可这算是什么比法,在场的几人中不论是白舒还是顾清辞,只要想的话都能轻易摇出六个一点来,难道他还能摇出更小的点数不成?
只是还没等白舒发问,那男子便猛一抖手腕,第一枚骰子便深深的嵌入了墙壁之中,露在外面的点数正是一点,紧接着第二枚便追着击打在了第一枚之上,露在外面的点数却仍是一。
他依次掷出剩余的骰子,六枚骰子最后露在外面的却还是一点。
最后一枚骰子掷完,他一甩手中折扇,指了指书案上另外六枚骰子道:
“姑娘请罢。”
但顾清辞却没有动,她只是从嵌入墙壁的六枚骰子上移开视线,随即平静地开口道:
“藏心剑的贯字诀,你是剑阁弟子。”
“正是。”
那男子收敛了脸上的笑意,与另一人一起对顾清辞行礼道:
“青阳剑阁弟子何远(青阳剑阁江平府巡守司掌事方至),见过掌剑子。”
“这…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