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舒的脑子显然没转过弯来,她眨眨眼睛,有些茫然道:
“元来这临江仙,竟是剑阁的产业么?”
“正是如此。”
何远点了点头,随即看向顾清辞道,“昨日夜间之事,便与掌剑子有关罢?”
他问的自然是顾清辞与那不知来历的宗师高手打了一场的事情,顾清辞也没觉得有什么好瞒着的,于是干脆地点了点头,“是我。”
“你看,我就说了罢?”
何远顿时得意的望了一眼方至,笑道:
“你还专程去查了那些用剑的江湖人,不是白费力气?”
白舒心说怪不得白天的时候瞧见不少巡守司的人在四处客栈巡查,专门抓着那些带剑的江湖客问话,可却没有一个人来找她们问过,元来是他们根本就没觉得这事会与顾清辞有什么关系。
调笑完了方至,何远才终于正了神色,抬手一按书案的一角,从弹出的暗格里拿出了一块布料摊在了案上,对顾清辞道:
“那掌剑子,可曾见过这个?”
“?”
白舒和顾清辞两人看向书案,随即皆是一愣,她们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同样的疑问——
被何远摊开在桌面上的,赫然是一张与她们手中那张图一般无二的藏宝图。
“近来许多江湖客前来江平府,都是为了这个。”
何远继续开口道:
“不知是谁传出了消息,说找到了当年魔教远遁西域前在中原留下的藏宝地图,其中除了金银珠宝以外还有魔教的内功心法,这段时间来为了此事已经出了不少人命,不过所幸都是些江湖客,消息倒是很好压下去,只是…”
他瞥了一眼白舒,随后又看向顾清辞,却没有再接着说下去。
“阿舒是我的朋友,你接着说就是。”
顾清辞一只手握住了白舒的手,朝着何远道,“不必这么小心。”
“好。”
何远点点头,又继续道:
“我和方兄都觉得这可能是魔教意图重回中原,但他们已经离开中原三十年,此事是故意放出消息借着这些江湖客的手找出当初的藏宝所在,因此我们推测已经有不少魔教中人潜回了中原,因此…”
他犹豫片刻,开口道,“既然掌剑子亲至江平府,是否掌门已经知道了此事?”
“我不知道。”
顾清辞却摇摇头,“掌门师姐并未对我说过这些事,况且…我本就是偷偷下山来玩儿的,哪会知道这些事情呢。”
何远和方至两人对视一眼,心说也是——
整个剑阁的弟子都知道剑阁当代的掌剑子是个有一颗天成剑心的剑道天才,可却极少有人见过她,只知道她一直跟在剑阁的一位前代师祖身边学剑,若非是此番顾清辞与白舒入城时拿出的身份文牒以及剑阁传来的剑书,他们两个也肯定是认不出来的。
只是没想到这位掌剑子竟也会偷溜出来玩就是了,但若是想想她的年纪,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此番魔教中人潜入中原,恐怕所图不小,还请掌剑子务必小心,另外…”
何远思量片刻,拉开了书案下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个袋子交给顾清辞道:
“这是掌剑子先前在下面赌场中赢来的钱,只是…”
他似乎有些好奇:
“掌剑子若是需要钱的话,直接凭身份信物来取便是,为何要去赌场那样的地方?”
“因为不知道。”
顾清辞接过钱袋,极其自然的塞到了白舒的手里,“我也是见了你折扇上的剑纹和你掷骰子时的藏心剑之后,才知道这里也是剑阁产业的。”
手里突然被塞了个钱袋子的白舒不自然的往顾清辞的身后缩了缩——
对于拉着顾清辞去赌场找新鲜这件事,她突然有点心虚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