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雪霁微微一愣,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这人说话是这种语气。
不是往日的淡漠冰冷,也不是那种戏谑或唯我独尊的霸道。
而是种……忧伤?难过?还是落寞?
像这种没有心和感情的人也会有这种情绪吗?
脸上传来细微的触感,是谢止戈在用手指轻轻戳他。没用一点力气,有点像他以前在家时戳自己养的小猫。
“穆雪霁。”这是谢止戈第一次叫他的全名。对方伸出手,抚起缕他披散的长发。
“如果是你的话,我会相信你的。”
这话听着又坚定又深情,简直要让穆雪霁怀疑男主是不是被人夺舍了。
这ooc了吧!
指尖轻颤,涌起股麻酥酥的感觉。穆雪霁试着动了一下,只觉得四肢仿佛关机重启又通了电的机器一般,逐渐开始了运作。谢止戈双眸一颤,也察觉到了细微的反应。
“雪霁……?”
穆雪霁轻吸半口气,费劲地从嗓子里挤出一点动静:“好……”
谢止戈凑近几分。“你醒了?你要说什么?”
“好……”
“好麻……”
跟个僵尸一样板板正正躺了这么久,他四肢都要麻得冒雪花了。
见真是眼前人有了反应,谢止戈眉梢一动,赶紧冲着门外吼道:“白其!”
在外面跟着太医和下人们跪得腰酸背痛双腿发麻的白其听见声音,一个鲤鱼打挺窜起来,又因为起太猛双腿一软,被汀兰眼疾手快扶了一把,这才没仰头跌过去。
他匆匆推开门,歪歪扭扭地进了屋子。“王妃醒了?”
“你来看看。”谢止戈已经起身,给白其让出了位子。白其揉着又痛又麻的双腿来到床边,对穆雪霁问道:“王妃?”
“白……其……”刚刚找回知觉,声带像是老旧的拉磨机,吐字都有些艰难。白其看他这样子,也约莫着药效彻底挥发干净还要等一会,便止声道,“我明白,我明白。”
“如何?”谢止戈问。
白其主动抬手,给穆雪霁捏起了有些僵硬的手臂。“已无大碍了,多歇息片刻便可恢复。”
“需要多久?几日?还是几个月?”
“多则一日,少则一炷香。”白其道,“王爷不必担忧了,此番虽说看似来势汹汹,但依白某看,倒是把王妃心中积郁多年的郁气都倾泻出来。对王妃身体康复大有帮助。”
穆雪霁眨了眨眼,听着旁边的人乱编着瞎话。
门扉被轻叩了两声,谢止戈目光一转,对门外道:“何事?”
“王爷,属下已经派人看守住曲公子了。他说……”藏月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却有些犹豫,好像在斟酌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