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承灿早晨出门前就已经把做好的减脂餐从冰箱拿出来,家里热,陈青颂也没把那半小时当回事,在码头不疾不徐地干完活才去送饭。
到剧组时,饭盒里的荞麦面已经团成一坨大便。
陈青颂没换衣服,身上汗津津的,工作人员以为他是跑外卖的,说话半答不理。
陈青颂说自己是傅承灿他弟,工作人员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嘀咕了句“不像啊”。
陈青颂问:“他休息室在哪。”
“你去导演车里找他吧。”说完,又上下打量他一遍:“你真是他弟?”
“是。”
“你也麦屁股?”
陈青颂没听清:“什么?”
“哦,没什么,”工作人员侧过身,冲他指了下不远处的一辆车:“你哥在那里边呢。”
陈青颂这才后知后觉这人上一句说的什么,抬眼凝视他几秒,不语,向车走去。
眼看离车还有七八米的时候,陈青颂看到车颠簸了一下,他迅速意识到什么,脚步顿住,接着车内便响起一道既陌生又熟悉的男人的低喘。
是昨天被傅承灿带回家的那位。
陈青颂对这人最深的印象就是身材,很瘦,很细,像大山深处长期营养不良饿到满地找屎吃的那种田园土狗。
嗓子眼也细,叫的太难听,像在被傅承灿用强。
虽然陈青颂不清楚傅承灿干这事儿多长时间,但他明确知道自己不想浪费功夫在这里等。
他没怎么犹豫,弯腰把饭盒放在地上,本打算一走了之,直起腰之后却突然感到一股凉风吹在胸口。
——是车内的空调。
车玻璃毫无征兆的被人摇下来一半。
陈青颂一眼和趴在后座的男人对上了视线。
“啊——!!”
男人声音刹时变了调,尖锐直冲云霄:“谁让你开窗户的!关上!关上啊!”
他话音刚落,“啪”一声,脸上立马挨了一巴掌。
陈青颂第一次在傅承灿脸上看到这么阴戾的表情,车窗虽然很快被关上,但车颠簸的幅度和频率反而越来越剧烈,男人的惨叫也戛然而止,只能听见几声仿佛被人扼制呼吸后,一种濒临窒息的呜咽。
一窗之隔,陈青颂清楚听见傅承灿只在最后那一刻发出了一点声音。
傅承灿从头到尾没有在意陈青颂,胸膛呼吸剧烈起伏,慢慢从男人背上直起身来。
男人边哭边挣扎着从他身下逃脱了出来,胡乱抓起旁边的衣服套在身上,推开车门跳下来慌乱跑了出去。
车门大敞着,傅承灿裤子褪下来大半截,几乎可以说是一丝不挂。
这运动风格,和用强也没什么两样了。
陈青颂没有多嘴,撂下一句“穿衣服”,帮他关上了车门。
他转过身背靠在门上,明明气温没有变化,但他却感觉现在比起刚才有点热。
可能是车窗隔绝了空调冷气的原因。
他这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