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五分钟,傅承灿穿好衣服从车上下来,原本戾气满满的一张脸此刻已经恢复如常,陈青颂甚至从他眼里看到一丝困倦。
他不想多说什么,把放在地上的饭提起来递给傅承灿,说:“拿着,我走了。”
“干嘛去。”
傅承灿向前靠近他一步,轻车熟路地掀起他衣服,从裤兜里摸出烟盒来,抽出一根,又给他抛了回去。
陈青颂单手一接,说:“干活。”
“别干了,”傅承灿嘴里叼着刚点燃的烟,一晃,冲陈青颂弯了弯唇:“找我养你。”
他说完这话时吸进去的烟刚好散出来,浓白浓白的呼了一脸,陈青颂只能透过袅袅烟丝看到他上扬的嘴角,尼古丁作祟加颜值冲击,他感觉这人妖里邪气的。
“养我。”
陈青颂重复了一遍,点点头,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麦屁股养我。
“你骂我呢,”傅承灿笑得更邪乎了:“我听见了。”
“没。”陈青颂不想和他争论废话:“走了。”
他一转身,还没来得及迈开腿,胳膊便感到一股拉扯,回头,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抓住了他的小臂。
傅承灿另一只手提着饭盒,冲他晃了晃:“都馊了,我怎么吃?”
傅承灿手白,手背上虬结的青筋十分明显,陈青颂常年干体力活风吹日晒,小臂那块比正常肤色黑了起码三个度,他看着抓住自己的那只手,脑海里莫名猜到了一副画面———傅承灿刚才就是这样抓着那个男人的后颈,把男人的脸按进了车垫里。
陈青颂内心涌起一股生理上的不适,他毫不客气地甩开傅承灿的手:“点外卖。”
“附近没有减脂餐,”傅承灿顿了下:“我晚上要吃烧烤。”
他的用词是“要”,而不是“想”,陈青颂知道,这又是一道威胁性质的命令。
“自己去。”
“我喝酒,喝多了爱调戏女的,会被她们老公揍。”
陈青颂额角青筋弹跳了一下:“别喝。”
“那我留你有什么用?”傅承灿吸了口烟往他脸上一呼:“滚吧。”
陈青颂:“。。。。”
又来这套。
一个月前他刚从局子里出来,他身上没钱,本地名声又臭,没人愿意把房子租给他,傅承灿晚上喝多了钻进小巷子滋尿的时候他正躺墙角睡觉,傅承灿尿他身上了,把人带回家洗了个澡。
观察一宿之后发现他这人其实挺老实,话少,安静,用完毛巾还知道给洗了叠起来,加上一身肌肉看起来很能打的样子,傅承灿就萌生了收留他的念头。
傅承灿打架能力也不赖,但他身份特殊,需要个能替自己摆平事儿的工具人。
这也就成了他这一个月来拿捏陈青颂的点。
“吃还是滚,自己琢磨。”
傅承灿把抽完的烟屁股往地上一扔,双手环胸靠在车门上,闭上眼睛休息。
陈青颂磨了下牙:“晚上来接你。”
傅承灿依旧闭着眼,没说话,半晌,想到什么似的,哼哼笑了两声。
“还说不是我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