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罡一句话也不说,只顾着眼前攻击。甚至在击破红绫看到那秦灵浣婀娜身姿后,反倒是脸上流露出些许厌恶来了。
看到对方眼中的厌恶,秦灵浣顿时恼怒起来。
她可是缭虹圣地的圣女,宗门出行外出修炼,不知有多少人口中呢喃他的美貌。
可眼前这黝黑傻大个,怎么一点不看自己,反倒觉得厌恶?
见此,那些缭虹圣地的女修弟子也是疑惑。
诸多貌美少女难以置信地看向坐落周围的惊雷谷弟子,他们面目精神极其健硕,目光落在自家师兄上,。。。。。。
黄沙漫天,西域的风像刀子一样刮过古城残垣。那道影子缓缓前行,脚印在沙地上留下浅浅痕迹,转瞬又被风吹平。他手中握着的铁尺锈迹斑斑,却隐隐透出一丝温热,仿佛沉睡多年的血脉正在苏醒。
“我在……”他低语,声音干涩如枯叶摩擦,“我还活着。”
这具身体早已不年轻,骨节粗大,皮肤皲裂,右臂从肩到肘缠着黑布,布下隐约有符文蠕动,似在压制某种东西。他的眼窝深陷,眸光却亮得惊人,像是沙漠深处忽然燃起的一簇火。
他叫陈舟,曾是东海盐政案中那个抱着《民录》登岸的书生。那时他不过二十出头,一袭青衫,满腔热血,以为只要把百姓的苦难写下来,递上去,便能换来公道。可朝廷的批复只有一句:“查无实据,勿生事端。”
后来他被削籍流放,发配西陲。途中遭遇伏击,同行百人尽数惨死,唯有他被一名老驼夫所救,藏于沙窟之中三年。醒来时,记忆支离破碎,唯独记得怀中那本《民录》已被血浸透,封面上用指甲刻着两个歪斜的字:
**我在**
如今十年过去,他走回这片被遗忘的土地,只为完成当年未竟之事??将真相刻进大地,让风替他们说话。
他走入古城深处,脚下沙层渐硬,露出石板街道。两侧建筑坍塌大半,唯有中央一座高台尚存,台上立着一口青铜钟,钟身铭文密布,皆为古篆:
>“以律束权,以言护民。若无声,即死城。”
陈舟伸手抚过铭文,指尖微微发抖。这是“谏城”??传说中上古时期庶民可直诉天子之地。每逢春分,百姓携冤状入城,集于钟前鸣钟三响,谓之“叩心律”。若官吏不察,则天地降罚,城自掩于黄沙。
可这样的地方,怎会沦为废墟?
忽然,钟身微震,一道虚影浮现眼前:一位白衣女子手持竹简,立于风沙之中,眉目坚毅。
“慧明?”陈舟脱口而出。
正是西北那位诵冤百日、感动京师学子的女僧。他曾听闻她在一场雪夜讲经后消失无踪,没想到魂魄竟寄于此钟。
“你来了。”慧明的声音如风吹铃,“我等了太久。”
“你怎么会在这里?”
“因为‘言’不能断。”她轻声道,“朝廷虽立案追查十三省贪腐,但真正的根,不在刑部,不在户部,而在‘不敢说’这三个字。有人封口,有人焚书,有人让活人变成哑巴。我死后魂归此地,守这口钟,等下一个愿发声的人。”
陈舟低头看着手中的铁尺,忽然明白过来??这不是普通的尺,而是“量律尺”,上古司寇用来丈量罪与罚的法器。当年他在海边捡到它时,只当是块废铁,如今才知,它是“我在”二字的另一种写法。
“你想让我做什么?”他问。
“敲钟。”慧明说,“三声。第一声召亡魂,第二声破禁忌,第三声……点燃火种。”
陈舟沉默良久,终于抬手,用铁尺重重撞向铜钟!
**咚??!**
第一声响彻荒漠,远近沙丘剧烈震动,无数白骨从地下钻出,拼凑成形,跪伏于高台之下。他们没有脸,却都朝着东方伸出手,仿佛仍在递呈冤状。
**咚??!**
第二声起,天空骤然变暗,乌云翻滚如墨。一道雷光劈下,击中钟顶,竟从中裂开一道缝隙,飞出一卷焦黑的竹简。陈舟接住,展开一看,赫然是被焚毁的《南岭机关殿禁书录》,其中记载着历代官员如何操控机关术奴役百姓、伪造神迹敛财的全过程!
“原来如此……”他喃喃,“不只是北境有坑,everywhere都有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