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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史本传(第2页)

前命曾国藩以钦差大臣节制江浙等省巡抚、提、镇,以一事权。曾国藩自陈任江督后,于皖则无功可叙,于苏则负疚良多,并陈用兵之要,贵得人和,而勿尚权势;贵求实际,而勿争虚名,恳请收回成命。朕心深为嘉许,仍谕令节制四省以收实效。曾国藩复陈下情,言见在诸路出师,将帅联翩,威柄太重,恐开斯世争权竞势之风,兼防他日外重内轻之渐。足见谦卑逊顺,虑远思深,得古大臣之体。在曾国藩远避权势,自应如此存心。而国家优待重臣,假以事权,从前本有成例。曾国藩晓畅戎机,公忠体国,中外咸知,当此江浙军务吃紧,生民涂炭,我两宫皇太后孜孜求治,南望增忧,若非曾国藩之悃忱真挚,岂能轻假事权。所有四省巡抚、提、镇以下各官,仍归节制。该大臣务以军事为重,力图攻剿,以拯斯民于水火之中。毋再固辞。

先是贼围杭州,国藩迭奉援浙之命,咨令太常寺卿左宗棠统军入浙,檄派张运兰、孙昌国等水陆各营均归调度,以厚兵力,并拨给钱漕厘金以清所部积欠。因奏称左宗棠前在湖南抚臣骆秉章幕中赞助军谋,兼顾数省,其才实可独当一面。恳请明降谕旨,令左宗棠督办浙江全省军务。

上以浙江巡抚王有龄及江苏巡抚薛焕不能胜任,著曾国藩察看具奏,并迅速保举人员,候旨简放。国藩奏言:

苏浙两省群贼纵横,安危利钝系于巡抚一人。王有龄久受客兵挟制,难期振作,欲择接任之人,自以左宗棠最为相宜。惟此时杭州被困,必须王有龄坚守于内,左宗棠救援于外。俟事势稍定,乃可更动。至江苏巡抚一缺,目前实无手握重兵之人可胜此任,查有臣营统带淮扬水师之福建延建邵遗缺,道员李鸿章劲气内敛,才大心细,若蒙圣恩将该员擢署江苏巡抚,臣再拨给陆军,便可驰赴下游,保卫一方。

至是杭州失守,国藩复奏陈补救之策:

——拟令各军坚守衢州,与江西之广信,皖南之徽州为犄角之势,先据形胜,扼贼上窜。左宗棠暂于徽、衢、信三府择要驻扎,相机调度。总须先固江西、皖南边防,保全完善之地,再筹进剿。

——请于浙江藩臬两司内,将广西按察使蒋益灃调补一缺,饬带所部五六千人赴浙,随左宗棠筹办防剿,可收指臂之助。

——浙省兵勇,恃宁、绍为饷源。今全省糜烂,无可筹画。恳恩饬下广东粤海关、福建闽海关按月协拨银两,交左宗棠以资军饷。

奏入,上皆如所请行。

同治元年正月,命以两江总督、协办大学士。国藩奏言:

自去秋以来,叠荷鸿恩,臣弟国荃又拜浙江按察使之命,一门之内,数月之间异数殊恩,有加无已。感激之余,继以悚惧。恳求皇上念军事之靡定,鉴微臣之苦衷,金陵未克以前,不再加恩于臣家。又前此叠奉谕旨,饬保荐江苏、安徽巡抚,复蒙垂询闽省督抚,饬臣保举大臣,开列请简。封疆将帅,乃朝廷举措之大权,如臣愚陋,岂敢干预。嗣后如有所知堪膺疆寄者,随时恭疏入告,仰副圣主旁求之意。但泛论人才,以备采择则可;指明某缺,径请迁除则不可。盖四方多故,疆臣既有征伐之权,不当更分黜陟之柄。风气一开,流弊甚长,辨之不可不早。

寻遣将击走徽州、荻港之贼,复青阳、太平、泾县、石埭。国荃会同水师,复巢县、含山、和州,并铜陵闸、雍家镇、裕溪口、西梁山四隘。弟贞干复繁昌、南陵,破贼三山、鲁港。

上以国藩前奏情词恳挚,出于至诚,不再加恩而进国荃、贞干等职。国藩驻安庆督师,奏请仍建安徽省会于安庆,设长江水师提督以下各官,指授诸将机宜,以次规取皖南北府县各城。国荃率师进围金陵。苏浙贼酋李秀成等分道来援,大小数十战,力却之。二年五月,复江浦、浦口,克九洑洲,长江肃清。因淮南运道畅通,筹复盐务,改由民运。奏陈疏销、轻本、保价、杜私之法。三年正月,官军克钟山,合围金陵。六月,金陵平。

上谕:

曾国藩自咸丰四年在湖南首倡团练,创立舟师,与塔齐布、罗泽南等屡立战功,保全湖南郡县,克复武汉等城,肃清江西全境。东征以来,由宿松克潜山、太湖,进驻祁门,迭复徽州郡县,遂拔安庆省城,以为根本。分檄水陆将士,规复下游州郡,兹大功告蒇,逆首诛锄,由该大臣筹策无遗,谋勇兼备,知人善任,调度得宜。曾国藩著加恩赏,加太子太保衔,锡封一等侯爵,世袭罔替,并赏戴双眼花翎。浙江巡抚曾国荃,赏加太子少保衔,锡封一等伯爵,并赏戴双眼花翎。将士进秩有差。

时捻匪倡乱日久,僧格林沁战殁于曹州,贼势日炽。四年四月,命国藩赴山东一带督兵剿办捻匪。山东、河南、直隶三省旗绿各营及地方文武员弁,均归节制调遣。国藩将赴徐州督师,乃招集新军,添练马队。檄调刘松山、刘铭传、周盛波、潘鼎新诸军会剿。五月,贼窜雉河集,国藩驻临淮关,遣兵击走之。先后奏言:

此贼已成流寇,飘忽靡常,宜各练有定之兵,乃足以制无定之贼。臣由临淮进兵,将来安徽即以临淮为老营,及江苏之徐州、山东之济宁、河南之周家口,四路各驻大兵为重镇。一省有急,三省往援。其援军之粮药,即取给于受援之地。庶几往来神速,呼吸相通。

时捻酋张总愚、任柱、牛落红及发逆赖汶光拥众十数万,倏分倏合。八月,国藩遣铭传败之颍州,贼东走曹州。国藩檄鼎新力扼运河,派军驰赴山东助剿。贼不能渡运,遂南走徐州,据丰、沛、铜山境内。九月,国藩遣李昭庆、鼎新败之。徐州丰县贼复窜山东。十月,盛波、铭传败之。宁陵、抚沟贼窜陷湖北黄陂。五年正月,国藩遣铭传破之,复其城。任逆回窜沈邱,将据蒙、亳老巢。遣铭传、盛波击之。张逆分股入郓城。三月,铭传、张树珊败之颍州、周口。群贼合据濮、范、郓、巨间,诸军击破之。张逆趋单县,任逆走灵壁。国藩驻徐州,修浚运河,以固东路。五月,遣诸将败张逆于洋河、王家林,败任逆于永城、徐州。时贼自二月北窜,坚图渡运,徘徊曹、徐、淮、泗者,两月有余,迄不得逞。于是张逆入豫,任逆入皖。国藩遣盛波大破牛逆于陈州,败任、赖二逆于乌江河。树珊败张逆于周口。牛、张二逆渡沙河而南,任、赖二逆亦窜渡贾鲁河。国藩以前防守运河,粗有成效,必仿照于沙河设防,俾贼骑稍有遮拦,庶军事渐有归宿。定议自周家口下至槐店扼守沙河,上至朱仙镇扼守贾鲁河。因奏言:

河身七百余里,地段太长,不敢谓防务既成,百无一失。然臣必始终坚持此议,不以艰难而自画,不以浮言而中更,以求有裨时局。自古办流寇本无善策,惟有防之,使不得流,犹是得寸则寸之道。俟河防办成,则令河防者与游击者彼防此战,更番互换,庶足以保常新之气。

六月,遣松山、张诗日大破贼于上蔡、西华。贼由河南巡抚所派防军汛地逸出东窜,河防无成。七月,遣松山、宋庆大破之南阳、新野。九月,铭传、鼎新破之郓城,运防赖以无恙。国藩自陈病状,七月,上命国藩仍回两江总督本任,以李鸿章代办剿捻事宜。

国藩请以散员留营自效,奏言:

朝廷体恤下情,不责臣以治军,但责臣以筹饷;不令留营勉图后效,但令回署调理病躯。臣屡陈病状,求开各缺。若为将帅则辞之,为封疆则就之,则是去危而就安,避难而趋易。

臣内度病体,外度大义,减轻事权则可,竟回本任则不可。故前两次奏称,但求开缺,不求离营。盖自抱病以来,反复筹思,必出于此,然后心安理得。请开江督各缺,目下仍在周口军营照料一切,维湘淮之军心,联将帅之情谊。凡臣材力所可勉,精神所能到,必当殚竭愚忱,力图补救,断不因兵符已解,稍涉疏懈,致乖古人尽瘁之义。

上谕:

曾国藩请以散员仍在军营自效之处,具征奋勉图功、不避艰难之意。惟两江总督责任綦重,湘淮各军尤须曾国藩筹办接济,与前敌督军同为朝廷所倚赖。该督忠勤素著,且系朝廷特简,正不必以避劳就逸为嫌,致多过虑。著遵奉前旨,仍回本任,以便李鸿章酌量移营前进,并免后顾之忧。国藩复奏,陈江督之繁,非病躯所能胜任。与其勉强回任,辜恩溺职,不如量而后入,避位让贤。吁请仍开各缺。

上谕:

前因曾国藩患病未痊,军营事繁,特令回两江总督本任,以资调摄。并因请以散员自效,复迭次谕令迅速回任,俾李鸿章得以相机进剿。曾国藩为国家心膂之臣,诚信相孚已久。当此捻逆未平,后路粮饷军火无人筹办,岂能无误事机。曾国藩当仰体朝廷之意,为国家分忧,岂可稍涉疑虑,固执己见。著即懔遵前旨,克期回任,俾李鸿章得以专意剿贼,迅奏肤功。该督回任以后,遇有湘淮军事,李鸿章仍当虚心咨商,以期联络。毋许再有固请,用慰廑念。

国藩回任后,六年,奏称:

制造轮船为救时要策,请将江海关洋税酌留二成,一成为专造轮船之用,一成酌济淮军及添兵等事。

从之。

七月,补授体仁阁大学士,仍留两江总督任。十二月捻匪平,赏云骑尉世职。

七年四月,补武英殿大学士。七月调直隶总督。十二月到京,赏紫禁城骑马。

八年二月,查明积涝大洼地亩应征粮赋,请分别豁减。从之。三月,奏直隶刑案积多,与臬司张树声力筹清厘,甫有端绪。张树声见调任山西,请暂留畿辅一年,以清积案。

上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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