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久时间的观察才令她对苏乐然慢慢卸下防备。
“既然你都这么坦诚,我当然也不好再藏着掖着。”苏乐然黯然一笑,”我确实是苏月容的徒弟,之所以来金月国,就是遵从师父的遗愿。师父一生为情所困,最后抑郁而终,放不下的还是此生唯一行下的恶。”
苏乐然品尝着茶,继续道:“那时我尚年幼,并不太记得师父与安顺王之前的事情。但师父从始至终都只有过安顺王这一个男人,且终身念念不忘。师父临终之迹,说安顺王言而有信,虽然师父伤了他唯一的嫡子,可他依旧对蓝羽国手下留情了十年。”
“师父开始后悔当年毒害温世子,可她当时已经病入膏肓,无法再引出蛊虫,所以师父将这个任务交给了我,命我医治好温世子。若治不好,便嫁给他,照料他一辈子。”
孟菱歌忍不住道:“你师父还真执着。”
既然自己最终不能与安顺王在一起,便让徒弟嫁给安顺王的儿子,也不管徒弟是否愿意,能不能办到。
说执着都是看在苏乐然的份上尽量委婉了,其实这简直已到了病态的地步。
苏乐然轻笑道:“所以师父给我命定的良缘本是温世子,可我第一次见到你们,便知你们夫妻情深,恩爱两不移。我便想着法子,无法如何都要将温世子医治好。直到我进了安顺王府,遇到温可昊,我才知晓安顺王还有另外有一个儿子。师父只是让我嫁给安顺王的儿子,又没说嫡子庶子,现如今我既医好了温世子,来日还会嫁给温可昊,师父的遗愿我已经全部完成,相信师父在九泉之下亦能瞑目了。”
孟菱歌也笑了笑,第一次庆幸温止陌还有一个庶弟。
“这么说,你对温可昊并非有意,仅是为了师父遗愿?”
“当然不是。”苏乐然眉眼轻扬,“这只是我的借口。温可昊不太好拿下,我到底是个女子,不给自己一点理由,不好死皮赖脸缠着他。我最开始只是对他有点兴趣,不过,相处越久,我越感觉这小子就是本姑娘的菜。总有一天,我会让他对我痴迷眷恋,反过来对我死缠烂打。”
她说罢脸色通红,这么直白的表达令她都有些羞涩。
孟菱歌心中挂念着温止陌,便没有打趣她。
“此去雾茫山,定然有些凶险。我手下倒是有几个侍卫,如你有需要,我可以让他们护送你去。”
苏乐颜摇头,站起身来。
“不用。我素来独来独往,此行时间较长,带着人反倒不便。你的心意我心领,时间不早,我也得动身了。”
孟菱歌送她出门。
“乐然,注意安全,祝你成功。”
苏乐然笑得恣意,“也祝你成功。”
送别了苏乐然,孟菱歌的心情五味杂陈。
她为温止陌身体恢复感到开心,也为温止陌忘了她感到失落。
她为温止陌目前的安危感到担忧,也为温止陌身边有了别的女人感到酸涩。
想起苏乐然转述的那一句,温止陌没时间与她谈情说爱,便有些愤怒与伤心,她在这里为温止陌担心得茶饭不思,温止陌竟然将她当成只会贪玩享乐的女人。
真是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