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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 梦的近期和无关紧要的材料(第1页)

第一节梦的近期和无关紧要的材料

以我个人的经验来观察梦的内容中各种元素的起源,我可以立刻断言,它们在做梦前一天的经历中,一定能找到接触点。这已经被我调查过的每一个梦所证实,无论是我自己的梦还是别人的梦。有时,只要记住这一点,我就可以通过考察做梦前一天的事件开始进行解析工作。而且在许多情况下,这都是最简便的方法[2]。我在前几章详细分析的两个梦(一个是伊尔玛打针的梦,另一个是我的叔叔长着黄胡须的梦),其内容与前一天的联系是十分明显的,几乎不用多做评论。但是为了论证这种规律的可遵循性,我将通过自己的梦给出例证,我只需引用能够说明我们寻找的来源即可,不必是全部的梦。

①我去拜访一个不愿接待我的家庭……我不得不令一位女士一直等候着。

来源:就在前一天晚上,我曾和一位女亲戚谈话,我告诉她,她要购买的东西必须等到……

②我已经写完一本关于某种(不是很明确的)植物的专著。

来源:那天早晨,我在书店橱窗里看到一本樱草属植物的专著。

③我在街上看到两位妇女,她们是母女,其中,女儿是我的病人。

来源:前一天晚上,我的一位患者向我解释说,她母亲不让她在我这里继续治疗。

④我在SR书店订了一种期刊,费用是每年20弗罗林。

来源:做梦前一天,我妻子提醒我,我还欠她20弗罗林的每周家庭开支。

⑤我收到一封社会民主委员会的来信,似乎把我当作会员看待。

来源:我几乎同时收到自由选举委员会和人权同盟理事会的来信,我是后一个组织的正式成员。

⑥一个人站在海上突起的一个悬崖上,样子很像柏克林。

来源:《妖岛上的德赖弗斯》以及我同时从英国亲戚那里听说的消息。

人们不禁要问,这些与梦相关的接触点,究竟是做梦前一天的事件,还是可以追溯到近期一段时间内的印象呢?这个问题似乎没有理论上的重要性。但我还是倾向于把它定在做梦的前一天,我称这一天为“梦日”(dream-day)。每当梦的来源乍一看似乎是两三天前的印象时,经过仔细观察,我们就会明白,是在前一天又回忆起了几天前的事件,从而形成印象的再现。这种再现就发生在做梦前一天,它夹在事件与梦之间,而且它还能够指出,导致前一天回忆起以前印象的偶然事件是什么。

另一方面[3],我不相信在激起白天印象和在梦中再现之间,存在着什么具有生物学意义的固定时间间隔(斯沃博达1904年的著作曾说过,这方面的时间间隔不超过18个小时[这一段为1909年所增补])。

哈夫洛克·埃利斯(1911)[4]也注意到了这一问题,但他说尽管曾经努力寻找过这类周期性,也还是没有发现。他曾经记录了自己的一个梦,梦见在西班牙,想去一个叫达劳斯、瓦劳斯或者是扎劳斯的地方。可醒来以后根本想不起这些名字来,于是就把这个梦放到了一边。几个月后,他发现果然有扎劳斯这个地名,它是从圣塞瓦斯蒂安到毕尔巴鄂沿线的一个车站名,在做梦的250天以前他曾经路过此地。

因此,我相信每个梦的刺激因素都可以在尚未“睡着”之前的经历中找到。所以一个梦的内容与最近印象的关系(做梦当天是唯一的例外),与任何遥远时间的关系并没有区别。只要思想链能够把梦日(最近的印象)经历与早年的经历联结起来,梦就可以从做梦者一生中的任一时期提取材料。

但是,为什么梦更偏爱于从最近的印象中选择材料呢?如果我们对刚才提及的一系列梦中的任何一个做更细致的分析,就会形成一些概念。为此我选择了:

植物学专著的梦

我曾经写过一本关于某种植物的专著。这本书正摆在我的面前,我正在翻一页折叠的彩色插图,书的每一页都有一个干枯的植物标本,就如同从植物标本册中取出的一样。

分析——那天上午,我在书店橱窗里看到一本新书,书名为《樱草科植物》,显然是这类植物的一本专著。

我记得樱草是我妻子最喜爱的花,我常常责备自己总忘记给妻子带回一些她喜爱的花。——“带花”这件事让我想起了常向朋友们讲的一件轶闻趣事,同时也用来说明我的理论:遗忘常常是受潜意识目的支配的,它可以使我们推测到遗忘者内心的意图[5]。一位少妇已经习惯于在她生日那天收到她丈夫送来的一束花。一年前,这种情感的象征物没有出现,她哭了起来。丈夫回来后不明就里,这时她告诉他,今天是她的生日。他拍了一下头说:“真对不起,我全忘了,我马上就去给你买花。”但是她并没有感到一丝安慰,因为她意识到,丈夫忘记这件事,证明在他心目中,她如今已经不再是从前的位置了。这位少妇(L夫人)就在做梦两天前来看望我的妻子,说她现在好多了,并向我问候。几年前她曾接受过我的治疗。

我现在谈一个新的线索。我想起来,我真的写过一篇关于一种植物的专著性质的文章,也就是关于古柯植物的文章,是我的毕业论文[Freud,1884e]。它引起了卡尔·科勒对古柯碱(可卡因)麻醉性质的注意。我在文章中已经提到古柯碱在这方面的作用,但是我未能深入阐述。这让我想起做梦的第二天早晨(因为当时没有时间,所以直到傍晚才进行分析),我就像做白日梦一样想到古柯碱。我想,如果我得了青光眼,我就去柏林动手术,但不暴露我的身份,我要到我的朋友弗利斯的家里,让他给我找一位外科医生。这位动手术的医生也不知道我是谁,肯定会向我吹嘘,自从用了古柯碱麻醉之后,手术进行得多么容易,而我心想,这个发现也有我的一份功劳,但表面上我不动声色。这种幻想又使我想到,不管怎么说,让人知道一位医生请一位医学界同行为自己治疗,又是一件多么令人尴尬的事。这位柏林的外科医生不知道我是谁,所以我也会像其他病人一样付给他医疗费。直到我想起这一白日梦时,我才意识到梦背后隐藏的对这一特殊事件的记忆。在科勒(Koller)的发现之后不久,我父亲真的患了青光眼,我的一位眼科医生朋友柯尼希斯坦为他做了手术。当时科勒负责古柯碱麻醉,而且评论了这件事,说这一病例把三个曾对古柯碱有贡献的人联系到一起了。

接着,我又想起,我上一次想到古柯碱是在什么时候。那是几天前,我正在看一本学生出于感谢而编写的纪念他们的老师和实验室主任工作50周年的一本《纪念文集》。在文集列举的与实验室有关的杰出人物中,我注意到,其中提及科勒发现古柯碱的麻醉性能的事。我突然想到,我的梦与前一天的一件事还有联系。当时我正和柯尼希斯坦教授一起回家,我们谈论着一个每次提起都会令我兴奋的话题。当我们走到门厅时,加特勒教授和他的年轻妻子也加入了我们的谈话。我不禁称赞了几句他们动人容貌的话。加特勒教授是刚才我提到的文集的编者之一,这可能是使我想到文集的原因之一。另外L夫人,就是那个生日时不愉快的女士,在谈话中也被提到了。没错,虽然只是提了一下,但又使我有了另一种联系。

我还试图再探讨一下梦内容的其他一些决定因素。在专著中还夹着一些干枯的植物标本,就如同从植物标本册中取出的一样。这又让我想起了中学时的一段往事。一次校长把学校植物标本册交给一些高年级学生,让他们检查清理一下并除去灰尘。一些小虫子(蛀虫)已经钻了进去,他对我的工作似乎不太放心,因为他只给了我几页。我记得其中包括几种十字花科植物。我对植物学从来没有亲切感。在植物学的一次考试中,给我的题目就是辨别十字花科植物,结果我没认出来。如果不是我的理论知识部分答得好,真不敢想象成绩会怎样。从十字花科我又想到菊科植物。我记得法国百合就是菊科植物,而且我十分喜爱这种花,我妻子比我大方,她经常从市场上给我买回这种花。

我看到专著正摆在我面前。这也让我想起了一些事情。我在前一天收到弗利斯从柏林寄来的一封信,信中他向我描述他的想象能力:我对你关于梦的这本书十分着迷,我看到它已经写完就放在我面前,而且我自己一页一页地翻着[6]。我是多么羡慕他这种预言家的天赋,如果我能看到自己的书已经写好,就放在我面前,那该多好啊!

折叠的彩色插页。我还在医学院读书时,就对专著十分着迷。尽管我当时囊中羞涩,但我还是订了不少医学期刊,并被其中的彩色插图吸引,同时也很为自己孜孜不倦的学习精神而自豪。当我自己也开始发表文章时,我不得不为自己的论文画些插图。我记得有一次,我的插图画得很糟糕,遭到同事们的嘲笑。后来又不知怎么想起了幼年时的一段经历。一次我父亲递给我和妹妹一本有彩色插图的书(《波斯旅行记》),让我和妹妹撕着玩。很难判定这是不是一种有益的方法!那时我只有5岁,妹妹才3岁。我们撕碎书(一片一片的,用我的话说,就如同法国百合的花瓣)的景象是我当时一段不十分清晰的记忆。后来我上学了,养成收藏书的嗜好,有点类似于我对专著研究的喜爱。(“喜爱”这个联想,到樱花科植物和法国百合时,已经浮现了。)我又成了书虫,自从我第一次想到自己时,我就已经认识到这个童年景象记忆是我后来爱书成癖的“掩蔽记忆”[7]。当然,也是在很早时我就发现,这种嗜好会让人很悲伤。17岁时,我已经欠了书商一大笔钱,而且无力偿还。我的父亲也不会因为我爱书而原谅我花了这么多的钱。后来到了青年时期,回忆这段往事又使我想起与格尼希斯坦的谈话。因为我们又谈到了我过分沉溺于购书而受责备的老话题。

因为与我们无关,我将不再深入解析这个梦,但必须指出它的方向。在梦的解析的过程中,我想起了与格尼希斯坦的谈话,而且不仅从一个方向谈起。当我考虑到谈话的一些主题时,就理解了梦的意义。所有由梦出发的思想链——由想到妻子和我自己喜爱的花,又想到古柯碱,接着想到同事间求医的尴尬,又联想到我对专著的偏爱,以及对某一学科分支,如植物学的忽视,等等。所有这些,一旦继续深究,最终将成为我和格尼希斯坦谈话多个支流中的一两项内容。谁知这个梦又将如我们对第一个分析的梦(伊尔玛打针的梦)那样,变成自我辩解的性质,变成为自己的权利而申辩。的确,这将会把早先梦中出现的材料推向一个新的阶段,并参照两个梦之间出现的新材料来讨论,致使本来与梦显然无关的表达形式也变成有意义的东西了。它意味着:“毕竟,我是那篇既有价值又有纪念意义的(关于古柯碱)论文的作者。”就如同我早些时候的梦的解析一样,为自己说话:“我是自觉、勤奋的学生。”在两个梦中我坚持的都是:“我允许自己做这件事。”这样我就没有必要再继续解释下去了,因为我们唯一的目的就是用例子来描述一下梦的内容与前一天引起梦的刺激诱因的关系。只要我只注意到梦的内容,它就显然跟梦日的某一件事有关联,这就可以了。只是等到分析的时候,梦的第二个来源就会从同一天的另一个事件中涌现出来。而这两个印象中与梦相关的第一个印象是无关紧要的一个,是次要环境:我曾经在书店的橱窗中看到一本书,它的题目引起了我短暂的注意,但它的内容不会引起我任何兴趣。而第二个印象则更有心理学的重要性:我和我的朋友——那位眼科医生足足谈了一小时。在谈话过程中,我告诉他一些和我们两个人都密切相关的信息,并激发我的记忆,使我注意到自己心灵中各种各样的受重视的内部内容。而且,谈话还没有结束,就又被我们共同的熟人的加入给打断了。

我们现在必须要问,梦日的这两个印象之间的关系是什么,和夜间做的梦又是什么关系。梦的内容涉及的几乎都是无关紧要的印象,似乎是要证明,梦只从白天的一些琐事中寻找材料。另一方面,所有解释中的线索却又归结到一些重要印象上去,归结到那些合理的激发我们情感的印象上去。如果梦的意义只能靠通过分析得出的隐意来判断(似乎只能如此),那么,一个新的有意义的事实就会出人意料地显示出来。于是,为什么梦只涉及白天那些无关紧要的琐事的难题就失去了意义,而白天的生活也不必追寻入梦,梦也就成了浪费愚蠢的材料的心理活动。但事实恰恰相反:我们的梦念受同样材料的支配,那些材料在白天占据着我们的思想,我们只能去梦见那些在白天能引起我们回忆的事情。

但是,即使梦是由那些在白天确实让我感到兴奋的印象引起的,为什么我实际上只梦见那些无关紧要的琐事呢?无疑,最明显的解释就是梦的伪装现象。我在上一章中把它看作一种起到检查作用的心理力量。因此,我关于《樱草科植物》专著的回忆可以暗指我和我朋友交谈的目的,正如在放弃晚宴那个梦中的“熏鲑鱼”暗指做梦者对她女友的想法一样。现在,唯一的问题是,究竟是什么样的中心环节能使专著的印象形成“与眼科医生谈话”的暗指,因为从表面看,两者并无联系。在放弃晚宴的梦例中,联系是不难看出的,作为女友最喜爱的食品,“熏鲑鱼”是众多观念中最为直接的成分,这一点很容易由她朋友的人格在做梦者心灵中引起。在后一个梦中,乍一看来,有两个没有关联的印象,其共同点只有一个:都在同一天发生,即我在上午看到了那本专著,在傍晚进行了谈话。经过一番分析,我们可以得出如下解答:这种联系刚开始并不存在,而是在事后的回忆中,一种印象的观念和另一种印象的观念交织起来,从而形成联系。我已经注意到这个梦的一些中间环节,并在分析的记录中对这样的字句加上加重号。如果没有其他的因素影响,我想关于樱草花植物学专著这个概念,就会引起它是我妻子钟爱的花这一概念,也可以引起L夫人没有收到鲜花的概念。我几乎没有料到,这样一些背景思想居然引起了一个梦。正如莎士比亚的名剧《哈姆雷特》中所说:

主啊,不需要有鬼魂从坟墓中出来告诉我们实情。

但是,稍等一下,我在分析中又想到,打断我们谈话的人叫加特纳(Gardener,园丁之意),而且我看到他妻子长得很动人(blooming,如花之开放),当我写下这些词的时候,我又想到我的一位患者,她叫芙萝拉(Flora),罗马神话中的花神,一个非常迷人的名字,而这正是我们讨论的关键。这些一定曾经是中间环节,是从植物学那组概念中引发出来的,它们形成了那天两个经验——无关紧要的印象和激发梦的印象——之间的桥梁。一组更深入的联系随之建立起来——那组围绕古柯碱的思想,它足以作为格尼希斯坦这个人物和我写的植物学专著的联系。而这些联系又增强了两组观念的融合,结果就使一种体验变成对另一种体验的隐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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