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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新政治经济学之诸要素(第1页)

二、新政治经济学之诸要素

写作这本书的主要目的在于,在这个充满不确定性的时代中对政治经济学中的一些特定要素——并非所有的要素,需要梳理的只是其中的一部分——进行重新梳理。为当今社会提供无所不能的理论基础并不是本书的意图所在,至少我不认为,有什么充足的理论暗示了这种僵硬的思维方式正在试图完成这项几乎不可能完成的艰巨任务。然而,我却相信,依然可以对目前的情况做出一些阐释,尤其是通过仔细地聆听(6)。然而,我所要反对的是把如下三个特定的方面看成是现今政治经济至关重要的特点。我之所以反对它们并不是因为我认为它们不重要,而是因为我不认为这些方面能够代表当代的资本主义最前沿的核心特征。第一个方面是对金钱以及金融的过分强调。即使是在欧洲大陆,经济的“金融化”及其影响已经成为生活中的一个事实,如泛滥的投机行为、资产价格泡沫等。尽管,“新经济”作为一个整体,在很大程度上也不外是资产价格泡沫,它受到新产生的、极端的金融规则(譬如股东利益)的需求所驱动,新种类的金融工具的出现也为它推波助澜,养老金、公共基金的大范围施行,以及中产阶级的金融素养都成为它发展的动力源泉,那些我们再熟悉不过的形形色色的欲望和贪婪也成为它蓬勃发展的重要支持。然而,我相信,这个“新经济”并没有构成一个新的发展阶段,毋宁说它是过去的发展阶段的一个更极端的版本。第二个方面是对信息技术的过分强调。尽管,人们几乎不会反对将信息技术的兴起(尤其是软件)看成是一项重大的发展,以及它在很大程度上对当今资本主义经济来说是个必要的支撑——正如下面我要描述的——我认为,它应该被看成是对人类实践的不同领域所产生的不同影响,而不是它自身就具有超乎寻常的决定性作用。也就是说,信息技术在它应该被重视的领域没有得到应有的重视,同时在其他领域又被不恰当地高估。第三个方面是在所有权的规则方面发生了重大的转变。不可否认,许多新的说明性的和规范性的框架已经从新的法律传统观念、全球性的执行者的大量出现、种类繁多的商品的配置中迅速地被制定出来。结果,也许这些框架预示着新的所有权的形式,甚至是新的商品形式(例如,在生物科学的领域中)。然而,我认为,至少到目前为止,这个进程仅是在过去实践基础上的加速进展,尽管这个进展毫无疑问是令人惊叹的。①

今天的资本主义最令人感兴趣的一点在于,这些金融业和信息技术产业的巨头们以及制定规则的部门是如何与新的发展动态交织在一起,去产生新的利润的。我想要关注的正是这些新的发展动态。

当代资本主义是如何生产商品的呢?本书中我想要提供一种详细方案,主要集中在三个特定的领域:我称之为资本主义的“文化回路”的那种发散性的力量,商品形式的转变,以及不再仅作为尺度而成为资源的关键性角色。

我将要对1960年以来的这种独特的发散状态进行细致的描述,这也许是资本主义自1960年以来最主要的创造,我称之为资本主义的“文化回路”——商业院校、管理咨询师、管理专家和媒体。这就产生了对资本主义的持续的批判过程,一个旨在确保资本主义能够沿着它自身的对立面的边缘航行的反馈环。这个文化回路的发展,我确信,至少在四个方面显示出它的极端的重要性。首先,它已经把资本主义变成了一项理论化的事业,其中各种各样的本质上虚拟的概念(网络、知识经济、新境界、实践的共同体)得以逐渐地通过管理咨询的力量按照这些概念本身的内涵来呈现,这就是米勒以及其他哲学家所说的“虚拟主义”的崛起①。其次,文化回路对于身体的重视。现代资本主义通过对游戏和情感的强调以一种情感化的方式再现着泰勒主义,它非常关注新的类型的管理者和劳动者的身体的生产,这些身体总是充满**的,总是可以适应突发事件的。再次,一个重要的事实是,资本的文化回路本身已经构成了一系列崭新的充满活力的资本主义的市场。它对信息技术、专家以及各种基础设施的渴望处于不断地自我强化之中。最后,文化回路可以被看成是一种将迄今为止资本主义所忽视的知识都聚集起来的方式。比如,通过谣言和闲聊传播的知识,这些知识通常被证明具有令人意想不到的重要性。它们可以通过类似新的办公空间和紧密的团队编制等人为设置而被捕捉到并成为获利的机会。

对于文化回路的兴起的另外一种解读,即它是知识经济从18世纪后半叶蓬勃发展起来的最新的变化形式②。莫克尔(Mokyr)把这一迅猛发展归结为早期工业化的成果,即一系列庞大的社会关系网络聚集的结果,它不仅包含了理论的或他称为命题的知识,而且也包含了各种类型的实践性的、科技性的“有用的知识”——他称为规则性的知识③。不同类型的网络和各个领域的科技进步(在交通运输、计量学、可视化等方面)大大降低了人们获得知识的成本,尤其是在获得规则性的知识方面,而这催生了“知识革命”。文化回路表现的正是这个过程的最后阶段。它指的是在管理学领域的小范围内被广为接受的、以各种形式来探讨“如何”在新的社会网络的聚集中去展开实践的、雄心勃勃的管理理论①。这些管理理论中的绝大部分都直接或间接地与创造力和创新相关,资本的文化回路也可以被看成是创新的日常化,或者甚至是创新的科层化,而在此之前被看成是只有少数企业或咨询机构(如项目组织)才能够开展的杰出的实践,已经变成了为了从容应对变化、组织持续的创新以及从总体上而言提高生产力的日常策

略。(7)当然,这些目标是否已经达到,还是个值得商榷的问题,但是,在某种程度上,这无关紧要,因为这些实践已经成为今天众多企业的日常工作的重要组成部分,以至于这些企业也纷纷陷入共同的背景中。当然,它们也通过限定什么是有用的知识而使得这个回路日趋完整。

针对新的政治经济学,我想要指出的第二个值得注意的发展成果是,商品以及商品关系采取的新的形式。我认为,西方消费社会已经发展到了如此的程度,以至于开始产生新的商品形式和与之相关的新的关系类型。这些新的商品形式与日常生活不断媒介化紧密相连,尤其是,各种媒体开始变得无处不在、永不停歇,从而将我们的生活包围于其中②(8)。结果,这个自明的世界就开始变得复杂和瞬息万变。③这个新世界从几个方面标榜着自己。首先,是这个新世界中无处不在的商标。尽管那些小的象形文字令人看起来似懂非懂,它们却有着丰富的含义④。其次,商品界限的重新界定。例如,某些具有时限的权力也正逐渐被看成是商品。最后,商品越来越充满生机活力,这并不是指消费对象的互动性越来越强,尽管在互联网和无线科技的支持下,消费者与生产者的紧密协作对生产发挥着越来越大的作用,产品的自主持续更新能力也越来越强(以各种各样的类型的软件为例)。然而,消费对象逐渐成为一个富有生机的商品的一部分,这个商品拥有表现“思想”的能力;思想日益地被包装进商品之中。作为撒手锏,商品通过越来越精心的设计将自己体现在现实的例子中,以产生强烈的暗示从而放大自身的功效。的确,通过将表演和可靠的重复进行不断的交叉而创造更丰富的消费者体验的“体验经济”,在给它们的创造者带来丰厚的利润的情况下,也有望成为未来资本主义经济的关键因素之一。①商品形式的变化也对消费者的参与度有着越来越高的要求。无论是通过购买、订购、体验或者通过各种方式参与到集体性的行动中,消费者在消费活动本身中都被要求有越来越多的投入。

另一种看待新的商品形式的方式是,将之看成是产生于20世纪四五十年代的,以系统理论及类似的发展为基础的知识经济的运用②。这些知识使得商品首次被一些简单的概念进行最细微的表现,如等式、熵、开放与封闭的系统、染色体自动扫描系统、动态平衡和反馈等。③专业的知识逐渐地(尤其是动态平衡系统改变成自创生系统,作为系统理论产物的强调非线性的复杂性理论等的发展)与各种新的组织技术(从市场调查到数据库再到新计量方法)及各类新的表现方法(如新的广告手段,尤其是品牌营销)联合应用,使得专业知识在狭小时空的空隙中来组织这些表现成为可能。因此,我们通过对表现方式的有效利用催生出一个与形象的管理相关的新的领域④,这个领域也许就是所谓资本主义生活的基本形式(9)。尤其是,情感和感觉可以成为系统干预对象的观点,通过对“类肉体的”新的时空秩序的设计而成为可能。这样秩序直接来自那些能够被重塑为超经验实体的事件,这些事件反过来使得转型的图示得以生成——这一过程将催化运动。正如马苏米(Massumi)所言:演员的表演与其说是在模仿剧本中的角色,倒不如说是对事件的无形的模仿。完全的模仿是被补充了的观察(注入了真实的**的表演,产生了真正的改变),其外观也是补充性的(通过身体在自身暂停状态的表演而达到真正的**和改变)。服装、命令词、问答回应、归纳、控制、口技,所有这些技术都是为了使外观看起来真实,使表演充满生命感,使某些事物得到充溢,某些事物位于中心,使破碎的圆变得完满。①

同时,新的政治经济学正通过新的空间形式被建构起来。这些空间形式不仅是那些本该被掩盖的资本主义的动力机制的副产品,而且,它们就是资本主义本身。我这么说,并不意味着我能够理解许多最近的受人尊敬的研究者所青睐的量化地理学(10)。我指的是一些更为复杂的、更难以被完全归类的东西。我首先想列举的是,跨国公司正凭借改变它们的空间动力的方式来最大限度地利用那些循环形式②,从新的商业转包形式(这意味着资本主义可以经常放弃许多生产风险),到物流网络的新类型(这有利于减少库存并产生事件驱动型的企业),再到能够在企业内部对所有变动和通讯进行呈现与跟踪的新的物流软件。③接着,生产性的新空间、生存机器的出现,如英国的城市史云顿和米尔顿·凯恩斯,我相信,在历史性的回顾中,它们将会被看成前沿小镇和生产新的去中心化的图景的试验场。“大棚屋”和混乱排列的房子都是这些空间的典型代表,重要的建筑创新也经常包含于这些空间之中,以及这些房屋所代表的对总体移动性的致敬都是新的感觉的领域,这些领域并不会如那些守旧的评论家所希望的那样轻易地被抛弃。一个人越接纳这种空间性,各种类型的消费空间在现在就越纵横于世界上,从建筑形式到音乐背景这些空间都是经过精心设计的①,其目的在于将强买强卖转变为新的更具**力的方式。地理学家和人类学家投入了大量的时间来研究这些空间②,现在其他学科的研究者也开始加入他们的行列之中。

另外一种考虑这些变化的方式使我们在某种程度上回到了马苏米。那就是资本主义企业逐渐增长对于空间和时间进行细微的操纵的能力。这种能力从两个方面证明了自己。其一,最近大量涌现的对电影空间和时间等话题的历史进行研究的书籍和论文③,仅仅是我们的时代正在重新挖掘话题使之展现出特别光彩的众多的表现方式之一。我们从这些研究工作中看到的恰恰是一些新的概念、认知和情感被发明之前的历史,它们也许能够以新的方式来影响人类,而且现在已经成为我们的第二本性。有趣的是目前的这种连接方式,将一组正在被发明出来的新的概念、认知和情感在宣扬陈旧反应时添加了一层新的东西。尤其是,这些概念、认知和情感以非常细微的空间和时间的移动性为基础,以生产出一个自然化的世界,这个世界由各种关于空间和时间理论所编织而成的日渐紧密的网格组成。这些理论通过软件、玩具、机器人等工具被付诸实践。这些理论的范围包括认知理论、具体化知识的理论,以及生物学和生态学领域的更普遍的知识。其二,是通过安装、保持与维修、订货与递送等设施组成的微秩序方式。对于现代世界而言,最重要的知识是物流方面的知识,物流知识日渐与对空间和时间的分析结合在一起,这套知识使得越来越多的物件能尽可能高效地被发送和接收,其显著且关键的效果有,比如,减缓发明的速度,操控更快速的生产和消费,产生新的空间布局,构建持续的跟踪方式和所谓“有意识的机会主义”的路线。如果要我总结这些发展成果意味着什么,那就是,某种类似于斯宾诺莎的地理秩序的世界正在被创建中,其中基础现象的关联(包括情感)是以普遍的规则和自然法则为基础的;通过人工制品的中介作用,如软件,世界正在被自然化,一个自因的斯宾诺莎的世界正在形成中。也许,这将会为我们带来斯宾诺莎所探寻的心灵的平静——但是,我对之心存疑虑!

上述三种发展成果都需要以另一种方式来思考:作为一种大众伦理工程。它们出于利益的目的通过以下三种方式对身体和其他客体进行控制:形成新的管理者的实践,设计这些实践的目的在于使管理者和劳动者将其内在化;设计出新的拥有更大情感的潜能,也因之拥有更大推动力的商品体系;旨在形成一个富有生产力的网络微时空的设计。这些新的“生命力化”的过程可以被描述为治理术方面的改变,我在本书的很多章节中都对这种理论基础设施进行了探讨,尽管,我对这一最近的术语日渐产生疑惑,因为在我看来,处理事物的本性方面的变化是绝不可能这样容易的。在我看来,可以肯定的是,我们需要一种能够适用于这些发展成果的策略,目前,这方面还存在空缺。近些年在“非表象性理论”的旗号下,我一直致力于对此项工作的研究。①尤其是,非表象性理论是关于磨炼现存的实践并发现新的实践的努力,在寻求新的方式来构建负责任的社区和能够应对这些新奇的环境的伦理立场时,我的努力与许多人保持一致,如康诺利(olly)的“神经政治”②和马苏米③的潜能的各种可能性化。④每一项这样的工程必然在范围上是适度的,形式上是犹豫不决的,但是,在我看来,至少它们为某些想要将这个世界最后一毫秒、一毫米也进行资本化的努力提供了一个反抗的开端。基于本书的篇幅限制,我将在另一本书中对此政治努力展开探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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