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尖叫的“山姆大叔”
现在一切都已经结束了。新经济已经焦头烂额,被制止,甚至被驱逐,其修辞的和金融的动力都已经消逝了。黄金时代已经变得黯淡无光④:似乎也就是在昨天,华尔街的股权分析师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宣布这个新的经济范式:那些旧的权益估值模式、那些对于收益的担心(眼前的和可预期的)以及经济周期纷纷过时,网络效力、资金消耗率和全球化规模越来越流行。谨慎被遗忘,小心变成了一种新的鲁莽,现今,正如那些受人尊敬的人所言,唯一的危险是你在市场之外。
多亏了那些精明的建议(纳斯达克一直在5000点左右徘徊)。多亏了所有那些“繁忙的”“持有”“增持”等关于股票的建议,那些去年值100美元的股票,今年仅值1。5美元了。①
因此,到处都能看到新经济处于严重衰退的表现。例如,2001年2月作为新经济的领头羊的思科系统,在6年间首次未能达到它的盈利预期,存货不断增加,企业开始削减在信息及通信技术方面的花费。摩根士丹利的主席玛丽·米克(MaryMeeker),曾在1999年获得1500万美元的收益,当Prie的股票达每股165美元,HealtheonWebMD达105美元的时候,她告诉人们要买进;当这两家公司的股票崩溃的时候,她却默不作声了。
不出意料的是,那些对新经济大肆宣传的人开始担忧接下来将发生什么,以及他们如何存活下来。新经济的一个关键修辞阵地,商业杂志《快速公司》表达了所有的担忧。②“承受互联网风暴”“这是网络的关键时刻”“新经济的行动II”,以及“如何在下一个经济形式中获胜”等署名报道,表现了一种日渐忧虑的心理状态(将杂志的一半规模用于广告的做法已经不再流行,贝塔斯曼集团——如果它之前也算是一家公司的话,那么它就是一家老式的经贸类公司——取而代之,这一过程展示出一种强迫性的商业模式)。与此同时,诸如fu等网站对于每天失业情况的统计,也表现着新经济的衰退带来的影响:失去工作、失去希望、失去**。现在,所有研究都是针对商业基础的:可持续的商业、良好的管理、民众对产品的接受程度,等等。①
对于新经济持冷嘲热讽的怀疑态度是很容易的。正如我在无数管理学书籍或文章中看到的,对于不可避免的改变、对持续实验的希望、对创造性必要性的质疑等,让大家在这些方面保持沉默是困难的。这非常类似于弗兰克“咒语的时代”②。然而,我认为,重要的是不能对之采取如此消极的态度,弗兰克关于“企业之爱的悠长假期”③的精彩辩论,是如此期望能够打消所有认为新实践可能从资本主义的狂乱试验中产生出来的想法。①但是,新经济的因素会继续存在,将之像一种话语一样简单地抹去其实是对话语重要性的误解。首先,有一点无法确定的是,过去五年内科技与新工业组织形式的广泛应用,在现有的劳动和资本条件下没有带来产量的增长。其次,全球性的软件已经在极大程度上改变着空间的距离。正如钱德勒和科尔塔多⑤所言,软件从根本上而言是与过去的巨大断裂,这不仅表现在它作用于经济的方式上,还在于它的出售方式,以及它本身的内容上。相对于过去的一切,它都是崭新的。最为重要的是,尽管新经济在许多方面的投入都将被抹掉,其诸多实践和产品都将延续至新的经济形式中,从新的财产形式⑥到新的企业组织的“表现形式”⑦。尤其值得注意的是,席卷北美和欧洲部分地区的不同寻常的投资浪潮所产生的一系列创新给我们带来的影响,将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伴随我们左右,诸如无线通信技术。无处不在的计算机和一些特定的新类型软件程序等创新,对我们日常生活的深刻改变,我认为,将会最终带来对欧美社会和文化结构的一些巨大改变,这也是新经济的追随者一直以来的预言。①新经济尽管让“山姆大叔”痛声尖叫,但是,它的遗赠并非都是苦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