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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闪雷鸣(第2页)

在一边暗暗垂泪的秦德奎对赵家的人冷冷地说:“该死的留不住。这尸骨,你们就商量着办吧!”并不是秦德奎对小女儿薄情寡义,而是当初她在婚事上大大伤了他的心。

可是,刘玉坤哭着喊着坚决反对:“不行!我不同意火化!”

赵伟走过来劝道:“妈,还是火化好。不然,你老人家今天去哭,明天去哭,多影响身体呀!”

“说不行就是不行!”刘玉坤说,“我女儿太年轻了,死得暴,现在还要用火烧她……我这心哪……”话没说完又痛哭起来,“再说,埋了我还能到坟上去看看,要是火化了,我……上哪……去看……她呀……”

赵伟的父亲说:“好,好,听亲家母的,不火化就土葬。快点准备棺材!”转身又对赵杰说,“得做饭哪,快买菜去!”

赵杰答应一声,骑上自行车走了。

这里的村干部对村民丧葬的事抓得不紧,并且已经有老人故去后在闲散地土葬的先例,加上秦月冬死得暴,家属要求强烈,也就没有人出面制止土葬。

在一片悲恸欲绝的哭声中,秦月冬的遗体装棺入殓了,抬上大车,缓慢地向村东驶去。

这期间,人们没有见到赵伟,他躲在小屋里没出去。三奶奶懂“令”,说有风俗,用一条细绳把他拴在凳腿上了,不让他出去,他只得服从。

办完丧事,秦德奎夫妇和几个女儿回到家里,悲悲戚戚,哭哭啼啼,哀痛的气氛笼罩着一家子,久久不散。秦德奎又一连几天没吃饭,打自己好几个耳光。当初他不同意小女儿的婚事,好像有什么预感,总觉着把月冬嫁给老赵家不会有幸福。不过话又说回来,尽管他早就认为赵伟人品不正,但要说他谋害自己的女儿,那可想也没敢想。

现在,三女儿提出妹妹死得不明,要求公安机关开棺验尸,秦德奎拿不定主意。打人命官司,那可不是闹着玩的。这些天,小女儿的死成了全家人和亲戚朋友议论的主要话题。刚才月秋说出的那几条疑点,有她自己想到的,也有大家提的。现在经她一条一条地说出来,也显得有些根据,叫秦德奎听了觉得都在理上。唉,还是那句话,女大不由爷,她实在要告就告去吧。

其实,秦月秋没去公安局;为了壮胆,她去找了叔叔。叔叔和秦德奎不一样,对告状表示支持,鼓励说:“你去告吧,有什么事我兜着!”

秦月秋决心已定,回到家求人写了一份申诉状。

明海区公安分局:

我叫秦月秋,申诉我妹妹秦月冬死因不明,特此提出申请,要求开棺检验……

“秦三姐去告状啦!”这消息在鸡冠村风似的传开了。

3

秦月秋一纸诉状请来了市公安局刑警支队技术科的法医吴凯和孙昆。

那天是星期日,吴凯本该去趟市图书馆,或者在家整理一下案例笔记的。吴凯从事刑侦法医工作快三十年了,他几十年如一日养成了一个习惯:每承办一件案子,工作再忙,也要抽出时间来写案例笔记,从未间断,笔记积攒了好几十本。他的笔记本几乎成了市公安局刑侦资料库,不仅他自己写工作总结或学术论文十分方便,连市局办报的记者和写公安史的笔杆子们都时常向他咨询或讨教呢。吴凯还想,到了离开岗位那一天,还可以在那些资料的基础上整理出点东西,为刑事法医工作再做力所能及的贡献。可是今早吃过饭后坐在写字台前,才发觉那个正在使用的笔记本留在了法医室。惜时如金的他不愿让一天的光阴白白过去,便决定先去支队,然后再到图书馆。

吴凯推着自行车向支队院里走,迎面走来了青年法医孙昆,笑着朝他一点头:“星期天怎么还来了?”

“取点东西。”吴凯知道孙昆今天值班,“没案子?”

“没有。但愿一天平安无事!”

“平安无事”,是法医室的一句趣话。近来本市命案迭发,上周一天内就出三个现场,弄得法医室人手紧缺。所以,如果一天从早到晚没有案子,几个好说好笑的青年法医就会在下班时俏皮地学着那部老掉牙的电影喊一嗓子:“平安无事喽——”嘻嘻哈哈相视一笑,显得少有的轻松。

吴凯拿了笔记本刚下楼,孙昆又把他叫住了,神态上已没有了刚才的轻松:“老吴,明海区分局刚报上来个开棺验尸的案子,庄科长给我了,一会儿他们来车。开棺这事我没做过,您……赶上了,能不能帮我去看看?”

看来,“平安无事”的愿望今天又告吹了。

“你不是在值班吗?”

“小武昨晚和我下围棋没回去,替我。今天天气不错,我都和那边说好了。”

看到青年人的工作积极性,吴凯心里很高兴。他想了想,点头说:“我去。”

吴凯打乱自己的日程安排答应了孙昆,是考虑到开棺验尸是一种特殊的尸体检验,《法医学》上有专门论述,对法医来说也不常见。不仅有难度,还要注意执行政策。稍有疏忽或不愤就会导致失误,造成不良影响。

吴凯在三十年法医实践中,曾做过几次开棺验尸,记忆犹新。1965年,吴凯像眼前的孙昆那样刚做法医工作不久,随一位老法医到黑龙江省绥滨县一个村子开棺验尸。死者入土还是1947年的事,整整过去十八年了。一封普普通通的检举信邮到了晖安市公安局,揭发死者的妻子当年与一名农会干部有染,死者患感冒时喝了妻子买回的中药,当夜病情加重,第二天天亮前就死了,群众怀疑是被那个女人与农会干部合谋毒死的。老法医和吴凯肩负使命,在当地干部和群众配合下确认了埋葬死者的坟墓,提取了棺盖土、棺外近棺旁两侧土。掘坟开棺后,发现尸体腐败成泥状。经仔细检查,尸骨上没发现任何损伤。他们又提取了尸体头部、脚部、胃肝部、下腹部、腹侧部等处接近棺底的土,并提取了头颅骨、舌骨、椎骨和四肢小骨。回到晖安市后,根据当时的设备和条件,对提取的检材用雷因希氏法检砷,获阳性结果;以古蔡式法作砷定量检查,结果发现,死者椎骨含砷量是每公斤150毫克,胃肝部尸土含砷量是每公斤57毫克,都已远远超过了正常人骨含砷量(每公斤0.0087毫克)和棺外土含砷量(每公斤1.4毫克)。结合死者生前并无宿疾,死前有剧烈腹痛吐泻症状、死得较快等情况分析,符合砷中毒表现。法医们认定:死者系死于砷中毒。在确凿证据下,在政策攻势面前,那一对已经混入共产党内并在一个单位窃据了领导职务的男女,不得不承认了他们十八年前的犯罪勾当,受到党纪国法的惩处。

那次开棺验尸及其成果,给吴凯留下难忘的记忆,使他从实践中认识到了刑事法医工作的神圣与威力,深深爱上了自己的岗位。他就是从那时写起案例笔记的。

孙昆从医大法医系毕业分配到法医室工作时间不长,缺少实践经验。他主动求助,吴凯想想当年自己头一次开棺验尸时的心情,深感对青年同志有一种责任与义务,不能拒绝他。

功夫不大,明海区分局刑警大队的技术员和治安科的两位同志驾车来了,孙昆手提勘查包,招呼了摄影员崔萌,和吴凯上了车。

车里,吴凯向分局的同志询问案情,这是他的老习惯。他问:“说那个秦月冬是触电死的,怎么下的结论?有什么根据吗?”

治安科的同志说:“出事后,乡政府报告了区农电局,区农电局副局长带一位姓郑的工程师到现场看过,对死者家中的电线电路作了检查鉴定。触电当时,外面打雷下雨,屋地上放着电鼠板。郑工程师认为,秦月冬是被间接雷打死的。”

“间——接——雷……”吴凯品咂着这个陌生的名词,又问,“秦月冬和她丈夫感情怎么样?”

“当地群众反映,他们是自由恋爱,没登记就同居了约半年多,小两口处得还不错。”

“她男的叫什么名字?”

“赵伟。”

“人咋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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