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鹃说:“铁柜里有个钱箱丢了,里面装着23453元,是这个月的经营收入,我刚结算完收好。保险柜下层有一捆百元钞也丢啦,总共是20万,是前几天刚从银行贷的款。保险柜上层是锁着的,里面有2万元,是我们职工的风险抵押金,没丢。”
汪成补充着:“餐厅的吧台里丢了三瓶‘人头马’,一瓶‘轩尼诗’,四瓶‘茅台’,加在一块怎么也得值2000多。”
“除了这,还丢了什么别的吗?”麦鸥问。
“没发现。”
“那20万元贷款是怎么回事?”我问。
“唉!”于鹃叹着气,“你还不知道,两个多月来,五福楼越来越不景气,一直处于入不敷出的困难状态,没办法,洪经理贷了这笔款,想来个起死回生。”
“那歹徒有什么特征?”
汪成答:“我刚才说了,戴着墨镜和礼帽,实在看不见他的长相,身高嘛,大概有1米70左右,不算胖也不算瘦。上身穿着夹克,是深棕色的,下面穿的是藏蓝色的老板裤,什么鞋,我没注意。”
“说话的声音?”
“我听着陌生,肯定不是熟人。声音呜里呜涂的,好像舌头不好使,吐字很不清楚。口音嘛,不是纯北京话,有点儿怯味,什么地方的,我听不出,反正相声和喜剧小品里经常学那样的腔调……”
“是唐山腔儿,”于鹃接过话茬儿来,“那人是长脸,两腮有点儿大,鼓鼓的,脸上有络腮胡子。”
汪成说:“对,脸上是有点儿黑乎乎的。”
于鹃又补充:“胡子不长,好像是前几天刚刮过。”
两个人交替描绘着,至此,那个歹徒的形象已经在我脑海里初步形成。
于鹃和汪成带着我和麦鸥去查看现场。
果然如他俩所说,会计室被翻得一塌糊涂,特别是柜子里和翻屉里,几乎所有东西都被翻了出来,桌面上、地面上到处丢弃着单据和表格。
麦鸥蹲下身到作案人所触摸过的地方去取指纹。
“那儿什么也没有,”汪成看懂了麦鸥的行动意图,说明着,“那坏蛋戴着手套呢,是白色的。”
看来,依据指纹辨认作案人的打算肯定是枉然了。
除了指纹,还有什么可取的?我查看着全屋,铁柜、保险柜都是打开着的,没有丁点儿拨撬的痕迹。
我和麦鸥赶回队里一汇报,队长一句话就把我俩问傻了:“痕迹呢?”
“没……没有。”
“无痕无迹,就凭着人家两张嘴一说?那案子到底是作出来的,还是说出来的?”
“怎么没痕迹?他俩都是负了伤的。”麦鸥不服,道出个并无说服力的证据。
白玉为队长帮着腔:“苦肉计,更能迷惑人。”
难道案子真是于鹃和汪成自编、自演出来的?
我总觉得队长的推测太玄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