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刀杀的。”
“什么样的刀?”
“……我也没看到,不知用什么刀。”
“致王少怀死的力量来自哪里?”
“来自人呗!是人杀的!”
“谁杀的?”
“你们说我就是我。”……
七月三日
“昨天晚上跟你讲的话,你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
“你怎么理解那些话?”
“你们讲得通情达理,都是为我好。”
“你愿意依靠政府把事情弄清楚吗?”
“依靠不依靠也没多大意思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反正我已经做好死的准备了。”
“你相信我们能找出真正的杀人犯吗?”
“也相信,也不相信。”
“那天是王少怀约你的,还是你约王少怀的?”
“他约我的。”
“你分析分析王少怀是在什么时间死的?”
“可能是我没到那儿他就死了,可能是我到他那儿他死的,也可能是我离开那儿他才死的。”
“在这三个可能中,王少怀最可能在什么时间被害死?”
“我不知道。”
“你很清楚。”
“我确实不知道。”
“你最顾虑的是什么?”
“我最顾虑的是这案子你们搞不清,老关着我。我活也活不了,死也死不了!”
“你最担心的是什么?”
“我最担心的就是死不了,活受罪!”
……
审讯陷入僵局,这使我很苦恼。可是,这天夜里闯入我梦中的追捕,却是成功的。
是的,应该说,那是一次成功的追捕。
对秃耳朵来说,也是最后一次!
……自从在那个难忘的风雪黄昏里,在与狡猾的秃耳朵兜圈子中,我踩中了自己布下的铁夹后,一个冬天我都很少出门。我的脚被夹子打得不轻,伤着了骨头。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老猎手武大伯给我包上草药。我整整在屋子里憋了三个月。
说也奇怪,在我养伤的这个冬天,秃耳朵也没再来捣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