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没有把信从卷宗里拿出来,就那么把卷宗摊开着。
“你回忆不起来了?要不要我提醒?”
欧阳云又垂下头:
“……是四月……”
“四月几日?”
“真的记不清了,好像是四月底。”
“那第二封信呢?”
“是五月。”
“五月几日?”
“五月……好像是五月初的一天……”
“究竟是哪一天?”
“记不清了。”
“记不清了?对你来说,那不是一个普通的日子。你不会忘记的!”
……
“对王少怀来说,也不应该是个普通的日子。但是,他也许不像你记得那么清楚。”
我有意加重“记”字,使它一语双关。
欧阳云的头垂得更低了。
我突然提高了声音:
“是五月三日吗?”
欧阳云点点头。
是迫不得已,也是情不自禁。
在她来说,那的确不是一个普通的日子——
过去如此,眼下也如此!
我的问题立刻又兜了回去:
“你和王少怀的暧昧关系到底是从三月份开始的,还是从四月份开始的?”
“……三月份。”
“是三月三日吗?”
我的提问,就是答案。
欧阳云停顿片刻,终于点点头。
“这么说,到了五月三日,你们已经‘相处整整两个月’了?”
我有意引用欧阳云信中的话,增加压力。
“是。”
“你记下这个日子啦?”
乍一听,我的话问得莫名其妙。
欧阳云一时琢磨不过来,也莫名其妙地跟着点点头。
看她一点头,我跟上去问:
“你记在什么地方了?”
“……啊?”欧阳云这才明白过来,“我什么地方也没记,我不写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