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书网

奇书网>中国侦探作者 > 三A党(第2页)

三A党(第2页)

我看伯麒的那一封信,笔书写得很齐整,三A党的那张字条,却潦草得很,内中有几个字几乎要认不出来。

李飞翻来覆去看了又看,足足看了六七遍,便回过头来问仲麟道:“华成商业储蓄银行不是在外白渡桥的北边吗?”

仲麟道:“不差,正是在那里。”

李飞道:“那么伯麒每天回来不是沿着苏州河折入北四川路走吗?”

仲麟道:“这倒不一定的,打从靶子路兜转也是一样,远近也差不多。”

李飞道:“伯麒不是自己有包车的吗?”

子瑜点头道:“有的。”

李飞诧异道:“既然自己有包车,那么被三A党掳去的时候,包车夫一定是亲眼看见的了。”

仲麟道:“车夫并没有看见,因为这几天我嫂嫂身体不好,每天四五点钟定要出去看病,所以这一天吃过中饭之后,我哥哥打发包车夫拉着空车回来,命他送嫂嫂到医生那里去,并且关照他五点钟之后不必再到行里去接他,他自己会雇黄包车回来的,谁知就在那一天出了这一桩不幸的事情,你想可不是再巧也没有吗?”

李飞又问道:“这三A党中你们可有什么冤家吗?”

子瑜道:“伯麒外边有没有仇人我可不知道,至于我和仲麟两个人非但同三A党没有冤仇,简直连这个奇怪的名目也是今天第一次才听见哩!”

李飞点点头又问道:“你们得到了这封信之后,可曾报告警察局吗?”

子瑜摇头道:“还没有去报告哩,一来那三A党的信上恫吓得十分厉害,我们恐怕害了伯麒的性命,不敢去报告。二来中国警察局里的警察包探,大概都是一班酒囊饭袋,就算报告了他们也是没用,徒然张扬开去,反而有损无益,所以我宁可命仲麟前来找你,却绝不愿报告警察署呢。”

李飞点头道:“这话倒也不差。”一面说着,一面忽然站起身来,把仲麟拉到屋角里两个人不知谈些什么,声音都很低,一个字也听不出来。唧唧哝哝地谈了一会,依旧回到原座里。

李飞把两封信折叠好了,交给子瑜,接着又慢吞吞地问道:“舅舅对于这一件事,究竟预备怎样办呢?”

子瑜道:“我请你来就是要与你商量一个办法呀,你要是能想一个妙法,把伯麒救回,这是再好也没有了,要是你说办不到,那么,人与钱比,当然是人重钱轻,我绝不能爱惜了五千块钱,活活地把个儿子断送在强盗的手里,没奈何只得丢掉了五千块钱,先把伯麒赎回来了再说,不过有一桩担心的事,要是我明晚把五千块钱送去,伯麒倒依然不放回来,这便怎么办呢?”

李飞道:“现在要是想不花一钱,把伯麒救回家来,这也并不是办不到的事,不过我有些不便办,这个不便办的理由将来自然会明白的。所以我劝舅舅也还是爽爽快快的花掉五千块钱,把伯麒赎回来吧,不过钱去而人不来,倒的确也不可不防的。现在这样办吧,明晚请你将五千块钱交给仲麟,我与仲麟一同送去,包你钱去人回,断没有什么枝节。那么我准定送五千块钱给他们便了,这钱省了也不好,同这种小人结了冤仇,将来要是发生别的危险,那倒是防不胜防呢。”

李飞微微一笑,便回头对我说道:“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仲麟道:“好,那么你们请回府吧,明天晚上十一点钟,我准定拿了钱来看你,我们俩一同送去便了。”

李飞站起身来道:“很好,我准定在家里等你。”

说着便向叶氏父子告辞,与我一同出去。子瑜打发汽车把我们送回家中。

我们到了家里,李飞绝口不谈这事,好像全不放在他的心上一般,停了一会,我忍不住问他道:“这件事究竟怎样办,难道明天晚上你还打算到三A党党里去走一趟不成?”

李飞冷笑道:“这种事情简直不配叫做一件案子,谁耐烦去研究它呢,横竖明天晚上请你去看一出新鲜好戏便了。”

我不懂他说这几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但是李飞无论办什么案子,在没有完全解决的时候,他总不肯把内中的情形宣布,我知道他的脾气如此,所以也就不去盘问他了。

第二天的正午,李飞从公司中回来,吃过午饭之后,正要打算出去,忽然他那位表舅舅叶子瑜急匆匆地跑到我家来找他,我们觉得很诧异,把他让到会客室里坐下,子瑜气喘喘地对李飞说道:“这事真糟极了!伯麒还没有回来,他的行里倒又闹了一个乱子,这件事还得要你去做个见证哩。伯麒的确是被人家绑了去了,这种事我难道可以捏造出来的吗?”

我与李飞听了这几句话,好像丈二的和尚一时摸不着头脑。李飞问道:“舅舅所说的是哪一家银行?又闹了什么乱子?为何要我去做见证呢?”

子瑜道:“我所说的就是那华成储蓄银行,今天早上九点钟我忽然接到华成银行一个电话,是经理杜润身打来的,他说有要紧的事情,要与我面谈,请我赶快就去一趟。我与杜润身虽然闻名已久,却不相识,忽然请我去谈话,心中很觉得奇怪,后来一想,也许是伯麒有了什么消息,要当面报告我,亦未可知,所以我就立刻赶到华成银行去。到了那里,见了杜润身,方知伯麒并没有什么消息,润身请我去,却是为了昨天晚上行里忽然出了一桩案子,却与我大有关系。伯麒在华成银行的押款部办事,这是你知道的,昨天晚上的窃案却恰巧出在那押款部里,所以这关系便弄到我的身上来了。”

李飞道:“偷去的是什么东西?可是现款吗?”

子瑜道:“并不是现款,却是一小匣的金刚钻,据杜润身对我说,这一匣金刚钻是一个外国人拿来做押款的,一共大小有十二粒,照实价估起来,足值五万几千块钱,那外国人却只押了一万二千块钱去,生意做成之后,他就把这钻石交给伯麒,放在保险铁箱内,那保险铁箱是德国货,制得非常坚固,门上的锁是用六个字母互相旋转的,每日随意更换,开关不用钥匙,锁上之后只有那原锁的人能开,这一只铁箱向来是伯麒所管,内中所放的都是抵押下来的贵重东西,什么方单呀、田契呀、股票呀……一股脑儿都安在这箱内,这铁箱开关的机括只有伯麒一个人知道,连经理都不知道的,昨天伯麒没有到行里去,那铁箱却好好的锁着,并没有人去动他,谁知今天早上押款部的办事员走进办公室,只见那铁箱的门半开半掩着,门上的锁已经用小刀撬坏了,办事员见了大惊,急忙去报告了经理,经理杜润身听了也大吃一惊,赶紧将箱里的东西依着那抵押簿据,一件件的检点起来,谁知别的东西一点不少,单单就少了那一匣值价五万余元的金刚钻。”

李飞骇然道:“这窃案倒不小呀,但是伯麒昨天没有到行,难道这一桩窃案依旧要叫他负责吗?”

子瑜道:“因为昨天没有到行,所以这事倒更糟了。昨天伯麒没有到行,行里打电话来问,我不敢把伯麒被人绑票的话告诉他们,所以只能含糊着说,伯麒有事出去了没有回家,今天早上杜润身自己打电话来问,我又推说出去了,他便把我请去,将窃案的详情讲给我听,问我伯麒究竟到哪里去了。我起先还含糊对答,不肯把被绑的情由说出,后来他的话一步紧一步,竟说非但这一只铁箱是伯麒所管,应当负责,而且这一笔巨大的押款,只有伯麒和他两个人知道,其余行中的人一概不知,所以伯麒对于这桩案子的嫌疑比别人格外来得厉害。我一听他的话,有些不妙,一时忍无可忍,只得把伯麒被人绑去的情形讲给他听,意欲借此解释他心中许多的怀疑,谁知我虽这等的诉说,他却绝对的不相信,据他的推测,竟说这一件案子定是伯麒监守自盗,至于被人绑票的话完全是我们帮他捏造出来,借此要使伯麒脱离干系的意思,你替我想想,杜润身这样的口气叫我怎能受得了呢?”

热门小说推荐

最新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