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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2章（第1页）

渚进步的速度奇快，她是头一次被如此磅礴的灵气洗礼，无论是修行，打磨灵骨，还是学习术法，一点就通。

凭一介蝼蚁之身，她从扫地门徒一路爬到了内门侍剑人的位子上。

在门派，身份是自己给的，这里不似凡间，要什么身份全靠拳头说话。

等术士注意到她的时候，渚已经力压了同龄所有的天之骄子。

这个来自蛮荒的生命比蛮荒本身更加肆无忌惮，她旺盛得宛如失灵地里暴虐的风沙，打得人措手不及而又无孔不入。

此刻的术士已接手了瑶光山，他开始会带着渚去一些重要的场合见见世面，甚至准许她不必告知门派，随意出入，自由历练。

玄门不看重出身，在弱肉强食的世界，实力代表一切。

那大概是几百年后，渚再次去了一趟边境，失灵的土地比之当初又不知增加了多少，她悬在半空，早就认不出从前生她养她的村庄模样。

无望的荒凉延至天边。

等到正式成为术士的左膀右臂之后，接触别派的机会也多了起来，于是，在一次与各国使节的会面中，渚遇到了一个阔别已久的故友。

沧海桑田，对方什么都变了，唯有一头白发还是那么扎眼。

阿洛现在不叫阿洛，他恢复了世家大族的姓氏，如今是玉衡宫长老的得意门生。

“我的母家和本家都是皇城中有名有姓的王公贵族。”

渚与他并肩走在长阶上。

洛说完便笑了一下，“我知道你肯定很好奇我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他道：“并不是生在灵气中心的人，就一定是龙姿凤骨，也有例外的。”

“我就是个例外。”

渚一点即通：“你的头发？”

“这是先天不足之兆。”阿洛摇摇头，“我不是个好苗子，生来普通乃至怪异，可以说是族中的奇耻大辱，所以他们将我流放到了荒地，任由我自生自灭。”

“那为什么又要找你回去呢？”

他闻言又笑了笑，“因为族里后继无人了。”

“原本等着继任玉衡宫长老的前辈突然殒命，几个年轻的后生又跟着接连出事，所以他们才想到了培养我。”

“你可能不知道。”阿洛轻轻驻足，“现在的中原，婴孩诞下的数量一年比一年少。”

“很奇怪，明明是灵气充裕的地方，妇人反而极难有孕，倒是贫瘠处的小孩一胎接着一胎地出生。”

老天爷的心思何其难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