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岳则认为没人会去他们住所偷东西,他的理由是,东西是大家看着县令送来的,但凡不想与官斗,都不会偷到他们住所来。
自古以来,民不与官斗。顾筠听过这话,自然认同林岳的话,不过他还是不放心,这惹得林岳站在一旁,轻轻地笑。
顾筠不与他计较,林岳这种没有真正意义上受过苦的人,不会明白,钱有多重要。
两人在外卖了一通,回来正好天黑了。
顾筠提着篮子,跟林岳算账:“胰子,十九文……你之前说冯牢头那里结了二两,毕老三那里一文也没有结到,这样一来,零零碎碎花后,我们只剩二十多文多不多?”
林岳道:“十二文,加上你那里的钱,可能二十多文。”
顾筠道:“三十五文!”
林岳道:“我是说不急着当那些东西,不是说不当。”
顾筠道:“那也不必当太多,我不是催着你弄钱,我是想说,我们得省着点花。”
林岳看了看周围亮起灯光的店铺,道:“你看不看大夫?”
话题跳转太快,顾筠脑子都没转过来,啊了一声。
林岳道:“做那些事情时,异常机灵,这会为什么笨了?难不成谁在背后给你出谋划策?”
顾筠迷茫看他,道:“我做什么事情了?”他忍不住道,“你为什么总是发脾气?”
林岳:“我总是发脾气?”
顾筠想了想,纠正道:“你今天总是发脾气。”他板着手指数上一数,“你今天发了四次脾气了,现在不过酉时,你平均两个半时辰发一次脾气。”
林岳冷笑道:“我即将发第五次脾气,平均下来,两个时辰发一次脾气。”
顾筠:“……你就不能控制一下吗?”
林岳道:“不能。”
顾筠道:“所以我哪里做得不好,得罪了你?”
林岳闻言,按了按眉心,暗道,明明对方有着苦衷,为什么自己还是控制不了,逮着机会,便要去责怪对方。
难道仅仅是因为对方不是个女子,自己一腔欢喜错付,却还是放不下,因爱生恨……林岳忍不住心惊,又觉荒唐。
这才与对方相处多少时间?
他竟成了这副怪样子。
林岳余光撇了一眼顾筠,没有回话,加快脚步。
顾筠被他远远甩下,片刻之后,他冷静下来,见到对方形单影只,默默追赶,又退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