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十分不解,它可以是伤痛,但不应该是羞耻,有很长时间,她无法想通这件事。
同时,凝聚在她身上的视线,远大于凝聚在加害者身上。
她忽然有一两分迟疑。
赵曦亭会不会也和他们一样,觉得这是一件羞耻的事情。
赵曦亭看她脸色越来越白,没再吊儿郎当坐着,把人牢牢拉进怀里,轻轻拍她的背安抚。
“没事的,孟秋,事儿不大,当时你们没处理对。”
“在我看来,你不需要承担什么,一点点都不需要。什么自责,不好意思,难过,这类情绪都不用,你只要做一件事,就是想办法别让他好过,暂时做不了,那就什么都不用做,把自己坏心情都赖他头上就好。”
他不住地吻她的眼睛,把她越抱越紧,“我只是心疼你,心疼当时没人给你主持公道。”
“郑老说你长期肝郁,是不是和这事儿有关系。”
孟秋听得一愣。明明她什么都没说,但他好像亲眼看到了她当时经历了什么。
她仰头去观察他。
赵曦亭真的在用寻常的眼光在看待这件事情,只有是非对错,没有其他的。
之前他在林晔面前为她出头,她就觉得他是一个很矛盾的人,也看不透他,这是第二次冒出类似感觉。
她轻声说:“我自己也不知道,很多时候我觉着自己没事了。”
她抬抬头,“其实可能没有?”
赵曦亭把她抱得离自己更近,“那会儿你是不是狠害怕?”
那时没人敢问这个问题,反而宽慰她,“都过去了,画也不是真的,他不是没敢对你做什么吗。”
她鼻子酸楚起来,低低地“嗯”了一声。即使她觉得那些人说得对,但确实是害怕的。
赵曦亭把人塞进自己的怀里,搂得很瓷实,像要告诉她,他能护着她给她撑腰一样,一刻不松手。他嗓音转冷,渗出几丝狠意,“昨晚我挺想直接找人弄死他。”
“但弄死了,你会介意,对么?”
人命和惩罚总归意义不同,她是恨那个人,但做得过了,心里也不安。
她又“嗯”了一身。
赵曦亭继续问她:“那要是你在高中就碰到我,你想怎样,我就能让你怎样,你会想怎么报复他?”
孟秋一下脑子空白。
她其实从来没想过报复,也不是不想,而是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