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换了个住处,半年来我一直在躲在房间里,我甚至放弃吃药,试图自杀。
那次割腕,我从死神那里被抢回来,醒来后我把关于赵柏林的一切都忘记了。
我妈告诉我我出了车祸,撞到了脑袋,手腕上的伤口也是车祸留下的。
后来,我顺利毕业,顺利实习,顺利工作,也谈过几次恋爱。
但我总是没办法和别人交心,永远无法忍受和其他的人的肢体接触。
我总有一种缺失感,就像灵魂缺少了一部分,任何东西都无法填满这个空洞。
可是很奇怪,我却没有想死的念头,我的内心深处一直在寻找什么东西,要找到它的执念使我活下去。
直到有天,隔着熙攘的人群,赵柏林站在街对面深深地凝望我。
我看到那辆车撞向我,我昏迷濒死之际,看到你的脸。
后来我才知,白薇还是告诉了赵柏林我出现在她诊疗室的事情。他匆匆订了机票回来,却找到的是倒在血泊里的我。
病房里发出刺眼的光,我很艰难地才睁开眼睛。
赵柏林在床边守着,他紧紧抓着我的手。
我想开口说话,但嗓子干得厉害,尝试了几次也没有发出声音。
可能是我惊动了赵柏林,他醒了,看到我后急忙按了铃。
他双眼红通通的,眼里面都是血丝,眼下也挂着乌青,整个人脸色也很苍白憔悴,看上去比我也好不到哪里去的样子。
他紧紧握住我的手,不停地吻我的手心,几乎哽咽:“你终于醒了,你吓死我了。”
我用力挤出声音:“好久……不见啊,赵柏林。”
第53章好想抱抱他
赵柏林按了床头的呼叫铃,护士来看了一眼,说去叫医生过来。
我动了动嘴,用干涩的嗓子挤出一句话:“我没事。”
他始终抓着我的手不放,嘴巴紧抿着,眉宇间一股子担忧化不开。
医生过来检查了一下,我听着赵柏林熟练地和医生交谈,因为是在马萨诸塞州的医院,他们说英语我只能勉强听懂一点,大概意思就是没事了,多观察观察。
医生走后,赵柏林脱力一般坐回到椅子上,他牵着我的手时我能感觉他在抖,眼眶也很红。
像是哭过。
他注意到我在看他,问我是不是哪里疼?
我觉得说话累,慢慢地摇了摇头。
“渴吗?”他问。
我轻轻地“嗯”了一声。
他拿着棉签蘸了蘸温水,涂在我的嘴唇上。
“现在还不能喝水,这样能舒服一点,忍一忍。”
我望着赵柏林的脸,与我记忆中的少年人重叠。
有太多话想说,又不知从何说起。原来以为是赵柏林对不起我,现在看来,是我对不起他。
我又睡去,醒来后觉得脑子清醒了不少。
窗外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我侧目看到赵柏林还在。他守在病床边,在椅子上睡着了。
我把手从他手里抽出来,惊动了他,他醒了便急忙问我要什么。
“想坐起来,喝点水。”我说。
于是他起身把床摇起来一点,我才发现这是一间单人病房。
赵柏林喂我喝了水,我感觉嗓子好点了,吞咽也不再有刺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