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向他,他的视线落在他用指腹轻轻摩挲着的我的下唇。
“忘了说了,你的嘴巴有点肿了,春来。”他说。
我扫开赵柏林的手,下意识咬了一下唇,不甘示弱地回道:“你的嘴不肿!”
“屁股呢?不疼么?昨天晚上可是一个劲儿要跑呢。”赵柏林说,“在我身下哭成那样了,春来,你对女孩子真的可以吗?”
我感到气血上涌,脸上又热又烫。
又来了,真不敢相信这人是怎么面无表情说出这种话的。
“你已经第二次问我这个问题了,就这么想知道吗?”我说。
他盯着我沉默了片刻,说:“也没这么想知道。”
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他的语气有点冷了。
他后来一直捏着我手腕玩,也不说走,也不觉得无聊。
“我一直想问你,手腕上是怎么弄的?”
我低头跟着赵柏林的视线落在手上,手腕内侧有一条长长的疤,有点像割腕的疤。
“以前被车不小心撞到过,那时候留下的。”
赵柏林一直低垂着眼睛,轻轻地在那条突起的疤上打转,有点痒,像受伤的位置开始长肉时的痒。
下午,我去了镇上。
老师傅叫柳莆丰,是个实实在在的匠人。
他制陶瓷这套手艺,从我还没出生的时候就已经炉火纯青了。
小时候经常来他这里玩,要说喜欢上陶瓷,一半是因为这个。
没想到他一眼就认出了我,看到我旁边的赵柏林时,停了停。
“柳爷爷,身体怎么样?”
“年纪大了,不如从前喽。”柳爷爷拉着我们俩进去他的小铺子,他看着我手里的东西说,“人到就行,这些东西我也用不上。”
“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我说,拿起手里一盒鲜肉月饼说,“趁热吃。”
老人家看着我手里的鲜肉月饼,眯着眼睛笑起来,说:“臭小子,这么多年了,难得你还记得我的口味。”
我和柳爷爷逐渐聊起了陶瓷方面的事情,又说起他的外孙,就是不肯跟着他好好学,非要出去给别人打工。
赵柏林也许感到无聊,便出去了。
他走后,柳爷爷看向门口。
“看着他眼熟。”
“他以前也是镇上的,可能来店里买过东西。”
柳爷爷拧着眉想了半天,嘴里发出“嘶嘶”的声音。
“年纪大了,记性不好喽。”他说,“就觉得眼熟。”
到了离开的时候,赵柏林站在外面,手里燃着一根烟。
我在这时候不合时宜地走神了,竟然在欣赏赵柏林的手指,他的手指果然在夹烟的时候很好看。
“要走了?”赵柏林问。
“嗯。”我说,“走吧。”
柳爷爷走出铺子送我们。
“柳爷爷,回吧。”我说。
“我想起来了,小孟。”柳爷爷突然站定,“你以前带他来过呀。”
第22章他在生气
对于柳爷爷说的话,我一直很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