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烟反问,“我哪里情绪大了?”
舒畅梗了一下,一脸“你现在就是”,但不敢说出来,耸耸肩,“好吧,我们烟烟一点儿都不情绪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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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亲队伍在吉时前赶到,楼底下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一堆人围在底下讨红包,热闹得不能再热闹。
席烟端坐在喜被上,被他们活脱脱摆成一座红色小山,裙摆齐齐整整地铺成一个圆,她略微挪动一下发麻的脚,就有人轻声细语地提醒她,“再坚持一下。”然后把裙子规整回原位。
这哪是结婚,简直是上刑。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席烟就觉着不吉利,立马在脑子里呸呸呸吐了三声。
亲友团有人兴奋地喊了声:“新郎上来了!”
房间里的人立马正襟危坐,一层层往门口那儿堵去。
堵门的习俗非常常见,有热场子的作用。
年轻的男男女女口齿伶俐,你来我往,输的递红包,赢的沾沾喜气,一圈转下来,认识不认识的都认识了。
后来是薄望京有些等不住,敲了敲门,嗓音沉磁,笑说:“烟烟,给我些面子,让我进吧。”
难得的讨饶。
门里门外的都尖叫,也就这个时候大家敢调侃他。
“天!薄总这不是妥妥妻管严么!”
饶是席烟脸皮再厚,也被薄望京猝不及防这一句羞得脸红。
他今天心情应该极好。
里面的人顶着门一齐看向席烟,听她指挥。
席烟下巴高高抬起,又缓缓落下,咬唇满脸笑意。
算是应了。
原以为开了门之后外面的人会蜂拥而至,然而都顾着薄望京,他站在门口,长身玉立,含笑注目,看着他的新娘。
席烟心跳加快了几分,不止旁人,她看他穿这一身也有些许惊艳。
就算日日对着这张动人心魄的脸,也依旧感叹造物主的鬼斧神工。
他穿着古时的红色锦绣婚服,仅仅矗立在那里,迎着光,便觉气势逼人,与世事阴影相悖。
他本就是山巅之上的星辰,世俗于他皆是将就。